這兩年想要專心民政,鼓勵百姓農桑,以囤積錢糧應對天災,但我想,她想的應該不止應對天災。”
“若果如她口中的高人所言,明年豫州以北會因乾旱而生蝗災,幾大州都會受影響,那匈奴為了平息百姓怨憤,也為了奪得養兵養民的糧草,一定會出兵南下。”
每每遇到天災時,北方的遊牧民族就喜歡南下。
一是為了轉移治下的矛盾;二是,既然自己所轄的地方找不出吃的來,那就南下搶唄。
“這是趙漢逐鹿中原的機會,也是大晉收回幷州和冀州的機會,”衛玠道:“而陛下和苟曦並不能完全信任,我聽說,苟曦因為殺閻亨一事而盡失軍心,因苟純而失盡民心,陛下趁機主掌兗州事務,還與苟曦的幾位部將走得很近。”
傅庭涵捧著熱騰騰的茶碗呆住,這些事要不是趙含章告訴他,他都不知道,衛玠不是逃到南邊去了嗎,他怎麼知道的?
衛玠掀起眼眸看他,道:“而到時,若能收回幷州和冀州,遠的不說,幷州和司州一定屬於趙刺史,到時候整個中原都在她手上了。”
“到那時,她和皇帝苟曦各佔天下的一半,她再想如現在這樣隱藏己身是不可能的,”衛玠問道:“傅公子可有想過,到那時,有多少人願意追隨她更進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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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庭涵挑眉,問道:“你覺得不會有人選她?”
“自然是有的,”衛玠道:“如我一般心折於她的大道,願意為她驅使的人不會少,但不認同她,反對她的人會更多。”
“尤其,天下有多少英才能親見她呢?未曾見過,那就都是道聽途說,只怕沒多少人願意承認她。”衛玠道:“雖然殘忍,但事實如此,同能力之人,男子就是比女子更加方便,更容易得到人的信任。”
“不是所有男子都願意臣服於一個女子,受她驅使,為她拼命的。”
傅庭涵拇指搓了搓碗壁,沉默不語。
衛玠問他,“傅公子可想過破局之法?”
傅庭涵掀起眼眸道:“想過。”
衛玠正襟危坐,微微前傾道:“願聞其詳。”
傅庭涵道:“剛才衛公子說的是士人,但士做決定時也會受人影響,被利益所驅,敢看不起她,質疑她,不服她的人只會來自一個階層,可這天下,士其實只佔少部分,除此外還有農、工、商。”
“商我不敢保證,但農和工,我可以確保,現在在我們治下,將來整個天下,他們只會認趙含章,他們會從心裡臣服她,尊敬她,將她奉為神明。”
衛玠目光一閃,微微笑道:“士族中也有不少人認同她,但還不夠,想要將來得等大寶時萬無一失,那她還需要一個文勝之地,一個文勝之人,那人絕對忠誠於她就可以。”
傅庭涵下意識的去打量他,“你?”
衛玠直接搖頭,“不,此人最好出自趙氏,不然便為她知己,絕對信任她的政見。”
傅庭涵就想到了趙程。
衛玠打量他的神色,笑道:“看來傅公子心中已有了人選。”
傅庭涵正要說話,衛玠抬手道:“你不必告訴我是誰,你心中有數就好,只是我還有些好奇,傅公子打算怎樣讓農和工只認趙刺史一人呢?”
傅庭涵:“論對百姓的寬容和愛民之心,天下應該還有人和她比肩,但論平民之心,我想再沒人能比得過她了。”
“她有心,我們也有能力讓治下百姓過得比別人統治下的百姓更好,更有希望一些……”
別的不提,民國時期,黨對待百姓的方針策略就可以借鑑一下,傅庭涵對這些事是不夠熟悉,但趙含章一定熟。
她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