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崢從冰箱裡取飲料的手一僵。
「現在我是真信了,」葉瑾嘆了口氣,「這從小沒爹媽在身邊的孩子,就是不行。」
單手扣著聽裝可樂,駱崢薄唇緊抿,轉身朝樓上走去,卻在樓梯拐角莫名停下。
十幾歲的少年,身形單薄挺拔,輪廓青澀俊朗,隱匿在陰影中,看不清情緒。
就這麼安靜了幾秒,他倏然開口,「如果真的是她,許家會拿她怎麼辦?」
「不知道。」
葉瑾哼了聲,用遙控器開啟電視,「不過要是我,八成會把這孩子送出去。」
駱崢原以為,這只是一句假設。
卻不想到後來,梁滿月真的被送走了。
說不清到底心裡介懷著什麼,那一整年,駱崢都沒有再去過許家,只是偶爾間,會從葉瑾嘴裡聽到梁滿月的近況。
說收養她的那家人姓沈,有錢有勢的商人。
雖然被收養了,但江丹一直都和她保持聯絡,逢年過節的,還會讓她回來吃飯。
但梁滿月很少回去。
再多的事,駱崢未曾可知。
只是在每次見到活潑開朗的江惺時,都會想到那個陰鬱沉默的小姑娘。
……
回憶的思緒到這裡漸漸終止。
與此同時,一陣鈴聲在肘邊響起。
駱崢側目瞥了眼。
是許耀的電話。
這個時間點兒,見他還不回去,許耀急了,思前想後了半天,這才打電話來破冰。
相比她的在意,駱崢尤為漫不經心,就連線聽按的都是公放。
下一秒,許耀稚嫩的聲音融在空氣裡,「駱崢哥,你什麼時候回家啊,這麼晚了,不睡覺啦。」
駱崢慢條斯理地直起身,把椅子往前帶了點兒,同時開啟檔案,「有事麼。」
調子冷得不行。
許耀哽了下,委屈巴巴地說,「你還生氣啊。」
駱崢哼了聲,「沒事我掛了。」
說著,他就真抬起手。
許耀嚇得忙喊,「別別別,我有事。」
駱崢盯著卷宗上的方塊字,「說。」
許耀是真的被冷到,再度開口的時候,多了一份明顯的討好,「對不起嘛駱崢哥,我跟你道歉,我以後再也不和你發脾氣了,也再也不摔門了,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駱崢沒說話。
許耀頓了頓,「不然我去接你下班,再請你吃宵夜?」
話到這裡。
駱崢心生不耐,拿起手機對著話筒開口,「許耀,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
許耀:「……」
「讓我生氣的點不是你對我發脾氣,」駱崢蹙著眉,沙冷的聲線擲地有聲,「而是你不知道知恩圖報。」
說完這話,容忍度告罄,駱崢毫不猶豫地結束通話電話。
-
因為身上的傷。
梁滿月多請了一天假在家休息,等上班的時候,身體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
其實沒什麼事。
只是她太累了,需要養精蓄銳。
兩天沒見他,李修延一大早就給她打電話,說要帶她一起上班。
梁滿月沒拒絕,洗漱完,難得擼了個全妝,又用粉底把脖子上的淤青蓋了蓋,生怕李修延看出貓膩。
倒也不是刻意隱瞞。
主要是怕麻煩。
特別是老爺子那邊,要是知道她受了傷,估計過兩天的木雕展也不會讓她跟著忙活。
所以想來想去,她決定什麼都不說。
收拾好後,梁滿月拎著兩袋牛奶兩小袋全麥吐司下去,結果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