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作妖的人,還能橫得過正兒八經的人民警察?
為首的胖女人一副「看你還怎麼囂張」的表情,拉著身旁的幾個女人,不近不遠地瞧著。
駱崢把梁滿月領到吉普車那邊,一個眼風掃到矮個兒男臉上,「去把江姨叫來。」
矮個兒男應了聲,轉頭進去。
日光稀薄,晨霧淺淡。
路旁的綠植散發著雨後清新的草木香,偶爾有鳥叫穿透枝葉,彌盪上空。
梁滿月依舊保持著雙手插袋的姿勢,絲毫不怯地站在駱崢跟前,即便帶著墨鏡,也掩蓋不住身上那股倔強冷傲。
駱崢抱臂半倚在車上,瀟灑的長腿撐地,降低了身高上的壓迫感,沖她抬了下頭,「身份證。」
梁滿月正眼看他。
男人骨相硬朗精緻,五官立體深邃,卻不張揚。
距離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混著煙澀感冷松味,是與年少時截然不同的性感凌厲。
隔了兩秒。
梁滿月從包裡抽出那張淡藍色的卡片,夾在白皙的指縫間,遞過去。
駱崢接過來,還未來得及看,就聽她道,「你的呢。」
女人音色綿沙軟糯,語氣卻滿是不容置疑的銳利。
這態度。
好像他才是被審的那個。
有那麼一瞬間,駱崢都以為自己聽錯了。
反應過來,男人扯了下嘴角,從裡面的口袋拿出警察證,單手開啟擺到她眼前。
長方形的小本子上,貼著男人的寸照。
駱崢穿著警服,神情莊嚴肅穆,氣質卓絕不凡,放到網上,絕對是那種一夜間就能爆紅的型別。
梁滿月還沒看清警銜,駱崢就把證件收了回去,聲線比剛剛冷上三分,「墨鏡摘了。」
完全執法辦案的語氣。
眉宇間溢位絲絲煩躁,梁滿月嚥了口氣,耐著性子把墨鏡拿下。
駱崢終於看到她的正臉。
標準的鵝蛋臉,配著自然色披肩捲髮,即便化著成熟的妝,也能看出她底子的柔和清麗。
是能夠讓人一眼記住的長相。
莫名的熟悉感蔓延。
駱崢低眉看了眼身份證,姓名那裡印著三個字,梁滿月。
「駱警官,看夠了嗎。」
梁滿月逆著光,神色懶散,有風吹過,拂動碎發,讓她漂亮的臉看起來生動又真實。
說不清為什麼,即便這麼多年沒見,她對這男人的微表情也依舊能洞悉一二。
她知道,駱崢認出來了。
但這男人向來能裝。
頂著個天生糊弄人的好皮囊,內裡時不時往外冒壞水兒,更別說兩人從前短暫的交集從來都沒有愉快過。
果不其然。
駱崢沒有還回去的意思,挑著桀驁的眉眼,「急什麼,我問完了嗎。」
「你想問什麼。」
駱崢上下看了她一眼,問得很直白,「穿這樣來葬禮,合適麼。」
像是早就預料到似的,梁滿月神態無辜地反唇相譏,「你們警察也管別人穿什麼?」
「……」
似乎覺得荒唐,駱崢舔了下唇,偏頭看她,眼神裡透著一股痞勁兒。
翻譯過來就是,挺有種啊。
梁滿月沒說話。
烏澄澄的黑眸毫不避諱地迎著他的目光,又純又倔。
「是不管。」
駱崢舌尖抵了下腮幫,剋制著把她收拾一頓的衝動,咬字緩慢,「但你要是進去捱揍了,就歸我管。」
梁滿月:「……」
駱崢用訓隊裡那些小崽子們的語氣,「知道等會兒有多少人看嗎,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