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竺蘭蘭道:“這的確是詭辯了。很多窮人家的孩子呢,他們只能靠考試——也就是高考——來改變自己的命運,哪裡有閒工夫去看什麼小說詩歌?”
周修常點頭:“不錯的!若是我也和他們一樣,定然會起早貪黑地上學唸書,以期從貧窮的泥潭中脫身而出,光宗耀祖。不過……嘿嘿,這不是因人而異嘛!”
二人一邊說著,竺蘭蘭接水煮雞蛋,周修常把昨夜擱在水池中的盤子和鍋洗涮了。
周修常接著道:“我要是有從事科學的志願,那是一定要下苦功夫去唸書的,但改變人生命運,為國家民族造福,也非止從事科研這一條途徑……”
說著,周修常欲言又止,不再說了。
竺蘭蘭似懂非懂,大概理解周修常所說的乃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的意思,但周修常的語氣裡帶著深厚的思索和深刻的思辨,小聲地道:“是不是你覺得……高中的知識已經太少了?根本就不夠你學的?或者……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周修常道:“你說的對,也不對。高中生涯是我人生中必須經歷的一個階段,但不過像你說的,所教授的知識已經落伍了!”
竺蘭蘭皺著眉頭,道:“落伍了?!”
周修常道:“對!——不過,我需要更正一下我的話,知識本身不會落伍,只會更新或者更正,一代代人會不停把知識往前推進。不過,目前高中所教授的只是內容卻與時代落伍了,這也難怪,前沿的知識畢竟不會在高中的課堂上出現嘛……”
竺蘭蘭恍然明白了周修常的意思:“你是說,現在課本上所教授的內容,是太基礎了吧?”
周修常向竺蘭蘭豎起大拇指:“蘭蘭,你懂我的意思了。”
竺蘭蘭有些不屑,道:“瞧你說的,好像你是個大教授一樣,竟然認為高中的知識太基礎了,難道你能考滿分了不成?!”
周修常笑道:“不能。只是我想說的是,這些知識的掌握也要因人而異,有些人天生就是做科研的料,自然要把基礎打好,然後在大學裡走向科研之路……可是有些人呢,比如說我,以後要做的事情就不一樣了,會更加關注如何應用科技成果,把往往高不可攀的科技,轉化到老百姓身邊去……這就是我的理想和目標。”
竺蘭蘭既被他的偉大理想所折服,也感到有些好笑:“然後你就買房子,然後你就買什麼什麼地塊?”
周修常笑道:“這只是轉化過程中所需要的積累而已。”
雞蛋煮好了,竺蘭蘭把滾水倒掉,然後用冷水激一下,接著用一張手指包好,道:“我要去上班了。你還是去上學吧?無論你有什麼偉大的理想,踏踏實實的把分數提上來才是,就是蘇語琪的爸爸,蘇市長,在臨走前問了一句關於雙豐區的地塊的事情嗎?我今天就要和公司的老王研究這個事。”
竺蘭蘭眼睛一亮,道:“老王?老王是誰?男的女的?”
周修常笑道:“要是女的,我能叫‘老王’嗎?自然是男的,三十多歲的大叔啦!”
竺蘭蘭“哦”了一聲,沉吟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該不該給你假。按理說,真的不該!”
周修常道:“蘭蘭姐,求求你了。梁啟超當教師的時候曾經問過學生們:你們到學校裡是做什麼啊?學生們都說,是求學問。但是梁啟超接著問,求學問又是為了什麼呢?”
竺蘭蘭“噗哧”一聲笑了,道:“你又開始講故事了!沒想到,我沒想給你講大道理,你倒給我講起來了。以為我沒有聽過這個故事呢?梁啟超後來說,他認為,求學問的根蒂,就在於學會做人。是這句話吧?”
周修常道:“對對,就是這話。蘭蘭,做人,也得學會知人,知道人家能幹更大的事情,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