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搬家師傅們想問把傢俱搬進那間屋子,順便看一看人家的豪華房子,但周立功卻只讓他們把東西解除安裝在大廳中就可以了。周立功和工人們結了賬,他們便離開了。
明明是喬遷之喜,高遷新居,但由於剛剛“丟了東西”這事,把這份喜悅沖淡得寥寥無幾。一家三口沉默無語地坐在花園裡,雖然身體有些累,但心裡卻覺得幹了一整天那樣疲憊萎頓。
周立功忽然一拍腦門,道:“哎呀,你這孩子,是不是該上學了?你看看都中午了!”
陳小芹嘆口氣,道:“都中午了,該吃飯了。算了,上什麼學?”
“不上學怎麼行?”周立功好像和妻子置氣。
陳小芹一瞪眼,道:“上個狗屁!你看看他成天認識些什麼狐朋狗友,之前多麼乖的孩子,手裡有了點閒錢,居然認識上黑社會了!不像話!不聽話!”
周修常聽了,心裡啞然失笑,敢情父母這是故意吵架給自己看,激起自己坦白之心。但是,周修常現在又不是小孩子了。
周修常笑道:“行啦!你們別吵了!我知道是你們故意做戲給我看的。我餓了,我吃完飯,去上學,好吧?”
陳小芹不甘心,正想著再說什麼,卻聽丈夫說道:“也是,我也餓了,孩兒他媽,咱們去吃飯吧。”
陳小芹向周立功一瞪眼,心想你就會胡攪蠻差,不過也的確是餓了,便只好和丈夫、兒子一起,去附近下館子。
一家三口填飽了肚子,又回到城中花園的新房子,這才覺得喜悅之情漸漸高漲。
周立功道:“唉,沒辦法向工友們告別,真遺憾。”
陳小芹道:“不是咱們不想說,你想想也是的,要是搬到其他地方還好,搬到這裡來,跟人家一說,人家心裡咋想?”
周修常聽著,心中暗笑。父母的話,表面聽上去都是哀嘆,可心裡邊都是得意。
其實,要說心裡不痛快的,就是他了。搬家時把那東西忘記了,這個疏忽真不應該。自己的確有一定的責任。而這麼大的事情,黑哥卻沒有任何埋怨,說了兩句便走了,連小金子也是一樣,沒有向他抱怨的意思。也不知道黑哥能有什麼辦法。再說,那東西是個燙手山芋,那個叫老魏的人拿了之後,想要幹嘛呢?
一想到一個對社會治安造成重大威脅的東西從自己手裡丟失,周修常心裡無比忐忑。這東西說到底是個隱患,不應該存在在自己手裡,但是在自己手裡多少能有一點安全感,可現在別人從自己家偷走,而自己家還搬進了城中花園的別墅,給人造成一種有錢人家的印象,那麼這個偷走槍的人會幹什麼呢?
想到這兒,周修常渾身不寒而慄。他本著為家人創造安全的環境而搬家,而現在卻面臨著一個更大、更不可控的危險。周修常不能在父母面前表現出這份擔憂,只能趁著父母安排傢俱陳設時,走到外面花園裡,又是皺眉,又是嘆氣。
忽然,聽見一個清麗的聲音道:“祝賀你哦!怎麼?搬了家,還不高興?”
周修常正要看看是誰在說話,忽然那種疼痛感再一次襲來。周修常哎呦了一聲,忍著疼痛看去,只見於玉香正在走來。不過,於玉香的姿態固定著。周修常明白,這是他又進入到夢境之中去了。周修常很是奇怪,因為當他清醒的時候,自己是沒有辦法思考的,但是隻有在這個時候,才能繼續上一次的“夢境”內容繼續思考。這一點就非常讓周修常感到好玩了,明明剛才的世界是自己的世界,可是,此刻的世界才能讓自己感到一個完整的世界的存在。也就是說,在“清醒”的世界時,他實際上是內心中的世界是缺少一塊的。因為他一旦“夢醒”,“夢”裡的一切就都不會記得了,會統統地忘掉,就算是有了一點點的餘波,但是很快就會淡忘了。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