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說話?”
周立功也怒道:“誰幫了?你以為我歡迎啊?你瞧那三河集團董事長的照片,典型的鬼子樣!叫什麼三原恭一郎……”
三原恭一郎……聽到這個名字,周修常腦袋裡猛地電光一閃,這個名字十分耳熟,好像在哪裡聽過。
只聽父親繼續說道:“……一看就不是安好心的人。我還聽說楚市長也要來,陪他逛我們安原市,尤其是中山公園,到時候安排中學生、小學生在馬路兩邊列隊歡迎,搞什麼大陣仗……”
中山公園?三原恭一郎?一個地名,一個人名,在周修常的腦海中猛烈碰撞,撞出了煙花般的火花!
“等等!”周修常高聲打斷了父親的話,“三原恭一郎?是日本三河集團的三原恭一郎?”
周立功被兒子的話嚇了一跳,茫然道:“啊,對,兒子,你怎麼了?”
周立功和陳小芹面面相覷,他們都不明白兒子為何有此一問。陳小芹道:“修常,你怎麼了?”
周修常雙眉緊皺,雙目空洞地直瞪著身前某處,好像神遊物外一般,整個人像是一塊木頭。
陳小芹有些害怕了:“兒子,你這是怎麼了?你別擔心,爸媽下崗了,會想辦法的……”
周修常忽然眼神一翻,道:“我沒事!”語氣竟然十分愉悅、輕鬆。
然而陳小芹卻不愉悅輕鬆,她在想自己的兒子是不是瘋了,於是張著大嘴,擔憂地看著他。
周修常的嘴角露出一點捉摸不透的微笑,道:“爸媽,你們的下崗安置費,已經到賬了嗎?”
“你是說買斷工齡的錢?到賬了,怎麼了?”周立功回答。陳小芹還補充幾句:“別人的買斷費還沒到賬呢,這不,你爸是榜樣,廠長王八蛋為了做出表率的樣子,當場就把錢打過來了,我倆總共也就一萬多塊,能幹什麼……”
周修常沒繼續聽母親嘮叨下去,道:“已經足夠了。錢呢?都給我!”
“什麼?!”周立功和陳小芹同時叫了起來!
第二天清晨四點,周修常就從床上爬起來了,他用涼水洗了把臉,清醒一下腦子,隨後便穿上衣服,準備出發。
周立功和陳小芹也醒過來,老兩口可憐巴巴地依偎在一起,用送兒子上戰場一般的眼神看著周修常的一舉一動,好像他這一走,就不會回來了一樣。但其實周修常知道,父母並不是擔心他不會回來了,而是擔心他身上的那些錢不會回來了。
昨夜,一家三口幾乎是吵成了一團,挑事的無疑是周修常,他獅子大開口一樣地提出:“爸媽,把錢全給我。”
周立功和陳小芹哪裡依得?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一萬個不行!周修常不甘心,繼續要。周立功問,你拿錢幹嘛去?周修常死活不說,只說:“你給我一塊錢,我還給你一萬塊!”
周立功和陳小芹都覺得兒子瘋了。周修常最後的辦法就是索性裝瘋,明確告訴父母,就是偷、搶,也要把錢拿到手,並且,只用一天的時間!
看著兒子瘋顛顛耍賴的模樣,陳小芹先心軟了,最後終於答應兒子,只給兩千塊錢,不能再多了。
周修常想了想,答應了,又好說歹說,讓父母明天別跟著他出門,只在家安靜等待自己回來即可。
於是,這天早上,周家一片悲涼的氣氛,父母送別周修常以及兩千塊錢,有如燕王易水送荊軻一般悲壯感人!
兩千塊錢兮,一去不復返!我的兒子兮,神經不正常!周修常心想父母的內心活動一定是這樣的,他回頭看看不忍作別的父母,心道:“放心!兒子不會再讓你們吃苦了!”
周修常深吸一口氣,走出了家門。
清晨四點的中山公園裡,夜色尚沉,人影綽綽,除了睡不著的老人,賣早點的小販,掃大街的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