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乃是歪在樓梯臺階上,右肋被臺階硌得生疼。
“我昨晚來找你,你不在……我就……不知不覺睡著了。”
竺蘭蘭聽了,見他凍得直打寒戰,大是憐惜:“快跟我進屋。”
兩人進了屋,竺蘭蘭去燒熱水,說道:“你是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告訴我一聲呢?”
周修常道:“大約十點還是十一點多鐘吧,見到你沒回來,我很不放心,覺得你是不是出去遛達了。”
竺蘭蘭好像看著不懂事的孩子一樣看著他,道:“這麼晚了,我能出去遛達?也不細想想?”
“萬一你是出去了,或者有事情……”周修常接過熱水,喝了一口,渾身舒服多了,在硬梆梆的臺階上睡了一宿,渾身哪都難受。他看了一眼時鐘,現在是早上八點多鐘。
他一直也沒有問竺蘭蘭昨晚究竟去了哪裡,是想看看竺蘭蘭是否想說,若是想說,自然會立刻就加以解釋,若是不想說,即便問了,也是支支吾吾,編造了一個理由。他之前最擔心竺蘭蘭被人掠走,因此自責不已,現在見她安然無恙,心中不禁有些好氣:“我昨兒擔心了一夜,你卻去了哪裡?會不會主動告訴我?”
“已經八點了,你不去上學校?”周修常問著他並不關心的問題。
竺蘭蘭有些勉強地笑道:“今天是週日,我去幹什麼?給領導獻殷勤去?再說,領導今天也不一定來啊!”
此刻,竺蘭蘭心中卻想著:“他在門口睡了一夜,一直在等我回來,卻怎麼不問我去了哪裡?昨夜一宿在哪裡歇下?睡得好不好?他為什麼不問呢?”
有時候,親暱的人之間就是這樣,你以為我該說,我以為你該問,結果說的不說,問的不問,隔閡日久,竟而逐漸生疏。
其實,親暱之人反而更要勤於詢問和溝通,所謂相敬如賓是也。什麼一個眼神就是傳遞所思所想,純屬無稽之談,若是如此,長著嘴巴做什麼?
“他(她)是對我有些不滿了?”此時,竺蘭蘭和周修常心裡都湧現出了這句話。
沉默,竟然意外地成為了今天早晨的主旋律。
竺蘭蘭也一邊握著熱水杯,一邊看著周修常道:“你沒睡好,一會兒洗把臉,繼續睡吧。”
周修常喝下熱水,點頭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