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像說話的樣子。周修常道:“此物乃明成化鬥彩雞缸杯,其價值多少,三原先生一定比我清楚得多。我是在我市的中山公園鬼市上購得此物。也就是說,我是此物的所有人。我所能講的,就是這些了。”
三原恭一郎點點頭:“何其幸運。其實,我準備明天早上,就去貴市的中山公園去看看的。嗯,看來我是沒褔,失之交臂,失之交臂呀!”
周修常笑道:“失之交臂倒未必見得。失於撿漏,才是真的。”
“哈哈,修常君所言極是。那麼,修常君找到我來,是為了……”
三原恭一郎故意說了一半,停住了。但周修常卻不接茬,而是轉頭面對母親:“媽,我渴了。三原先生,我這裡只有白開水,要麼?”
三原一愣:“也好。”
陳小芹眨眨眼睛,她感覺自己如墮夢中,眼前的兒子和日本億萬身價的大集團董事長面對面交談,是真的嗎?她聽見兒子渴了,便機器人一般地去廚房倒水。不一會兒,放了兩杯水在桌子上。
周修常喝了一口水,才說:“我這裡是白開水,您要麼?”
三原恭一郎一聽,不禁有些糊塗,這句話不是剛才問過了麼,怎麼還問?這孩子難道是背下來的話術,剛才忘詞了,所以連說了兩遍。想到這兒,三原恭一郎斜著眼看向周立功,覺得又不像,作為父親的周立功顯然一臉茫然,好像做夢一樣。忽然,他腦子裡一閃,難道這孩子是在說……天啊,這孩子不簡單呢!
三原恭一郎道:“白開水?是說這雞缸杯是沒有任何媒介的嘍?”
周修常道:“正是。我們雙方可以直接交易,你省了一筆,我也省心了。”
三原恭一郎笑道:“真是大大聰明的少年!”
周修常笑道:“我最喜歡看聰明的一休。”
三原恭一郎笑了,氣氛有些外鬆內緊:“哈哈,我的女兒也喜歡看呢。但是很可惜,她不是很聰明。修常君,那你開價吧。”
“我開價?三原先生見多識廣,還是您說一下吧。”周修常把皮球踢了回去。主動討價,就把還價的主動權讓了出去。三原恭一郎是老江湖,也是前輩,即便是出於禮貌和謙遜,也應該讓三原先說。
三原恭一郎沉吟片刻,道:“不,還是修常君說一下吧。”
“呵呵,好。”周修常點點頭,緩緩說出一個數字,“兩千五百萬,港幣,一次結清。”
聽到這個數字,三原恭一郎好像無動於衷,他也緩緩地開口:“修常君,是不是,要多了?”
周修常笑道:“哪裡要多了?明成化鬥彩雞缸杯,1988年倫敦拍賣會上,以一千二百萬英鎊成交;1990年,同一個雞缸杯,被上一個買家以一千八百萬英鎊賣出,買家,正是著名收藏家大羅伯特·古根斯;1992年,還是那個雞缸杯,在轉移的過程中杯身產生了裂紋,讓很多人痛惜不已,據說大羅伯特差點要開槍打死物流公司的老總……”
周修常娓娓道來,顯然功課做得十足。其實這些都是在前世裡的雜誌上看到的,周修常一點一滴居然都想了起來。
三原恭一郎見他說得有根有據,國際收藏風雲和種種軼事也是如數家珍,不由得更加歎服了。
“三原先生,這些事情你應該比我更加清楚。你說,兩千五百萬港幣,你是虧呢,還是賺呢?”
“好!”三原恭一郎覺得自己喜歡上這個年輕人了,“價格我們先放一邊。現在,我叫人來驗貨。”
“隨時恭候。”
“馬上就來。”
三原此次來華,也的確抱有買些古玩的意思,所以他的隨行人員裡有一個鑑定專家,隨叫隨到。而此刻,那鑑定專家就在樓下等候。
一分鐘後,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