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寧正思索著，顧北城動作僵硬的嘗試拿手機，結果疼的手一抖，手機掉回桌面上，發出一聲脆響。
江寧立時把腦海裡那點疑惑全都拋諸腦後，心裡多了幾分負罪感。
有時候，疼痛延遲也是有可能的。
他幫自己擋了一刀，自己還在懷疑他是不是裝病，確實有些過分。
江寧讓顧北城坐好，把手機遞到他沒有受傷的手裡。
轉頭問醫生，“那他手傷的這麼嚴重，需要住院嗎？”
醫生搖頭，“不用，平時多注意，飲食清淡一點就可以了。”
不過，雖然顧北城和江寧塗的藥已經是最好的了，醫生還是象徵性的又開了一些讓兩人帶回去。
出醫院的時候，門口除了顧北城的車隊，還有另外一輛黑色的轎車。
一身中式中山裝的中年管家頭髮梳的一絲不苟，立在車前，看到顧北城等人出來，彎腰行禮。
“九少爺，老太太知道您受傷了，讓我接您回去。”
聽到是顧家的人，江寧腳步一頓，落後顧北城半步。
因為五年前被沈月如砸過支票的緣故，江寧對顧家的印象算不上好。
或者說，避如猛獸。
顧北城注意到她防禦的姿態，溫熱乾燥的手握住江寧的手，將她的手整個包裹其中。
“我回一趟老宅，讓人先送你回去。”
如果是顧家其他人，他可以拒絕，但是老太太年紀大了。
今晚已經損失了一個孫子，不親眼看到他沒事，是不會放心的。
江寧微微點頭，目送顧北城上車。
顧北城上車後，江寧察覺到一股探尋的目光。
她循著那道目光看去，直直的撞進管家的眼睛裡。
四目相對，管家不躲不避，大方和善的笑著朝她點頭，然後開門上車。
到了顧家老宅，顧北城人還沒踏進客廳，已經先聽到了裡面的哭喊。
“咱們都是顧家人，北辰是有錯，但何至於下這麼重的手？竟直接射殺了！”
“我們可就這一個兒子，現在沒了，讓我們兩個怎麼活啊！”
“媽，你可要為我們夫妻做主啊！”
顧家二老爺和二夫人沒了兒子，哭的悽慘，其餘各房也不住幫腔。
“是啊，北城這孩子一向穩重，怎麼這次如此衝動。家醜不可外揚，京市哪個家族像咱們一樣，丟點東西還大張旗鼓的報警，把親堂兄都打死了？兄弟不合，家族內鬥，傳出去丟人的還是顧家啊！”
顧家繼承人的位子，不知道多少人盯著，上面一堆兄長，偏偏被顧北城搶了先，雖說當初比試是自家孩子技不如人，但顧家各房私下裡都不太服氣。
之前顧北城事事周到，讓他們拿不到把柄，這次鬧出了人命，死的還是自家人，當然要上來踩一腳。
萬一踩下臺了，說不定下次上位的就是自家孩子呢？
沈月如聽到大家說自己兒子，氣的當場就要起來和她們理論。
顧玄燁立刻按住她，沉聲開口，“這件事真相如何，該罰該賞，北城回來自然有母親和家主詢問清楚。再不濟還有我這個父親在這裡站著，絕不會包庇他。”
“只是……”
他目光在剛才說話的幾個嫂子弟妹身上掃過，“若是北城沒錯，也要各位當長輩的嘴上留點情面。”
這話就差指著鼻子說她們嚼舌根了，一時間嘁嘁喳喳的議論聲散開，只剩下二房夫妻的哭嚎。
“四叔只說自己是做父母的，怎麼不想想我和你二哥也是做父母的？”
“不過是說你兒子幾句你就受不了了，我兒子可是沒命了啊！”
顧玄燁蹙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