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閃了一下,伸出一根指頭戳了一下顧北城的肩頭。
“我今天腳受傷了。”
顧北城抬起的手落下,幫她把被子整理好,戲謔地道。
“放心,我還沒有禽獸到受傷都不放過你。”
江寧仔細觀察著顧北城的神色,見他臉色沒有異樣,輕輕的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
“我困了,早點睡。”
顧北城的手指輕輕撫過她的眼角,落下一吻。
“晚安。”
不知過了多久,懷裡的呼吸聲終於趨於平穩。
顧北城又等了半個小時,才抬手低低的喚了一聲。
“江寧?”
懷裡的人沒有反應,顧北城緩緩的托起她的頭,抽出自己的胳膊,放輕動作下了床。
他沒有穿鞋子,赤著腳踩在地板上三兩步走到行李箱前。
箱子還是他上午換衣服時候翻開的樣子,看上去沒有任何異常。
顧北城俯身,準確無誤地挑開其中一件衣服,看到那個粉色禮盒的時候,瞳孔驟然一縮,然後快步出了臥室。
客廳裡,顧北城站在落地窗前將手裡的煙一點點碾碎,細碎的菸絲悉悉索索的落下。
顧清和顧卓低著頭立在身後,不敢抬頭。
“顧總,我當時在老宅直接把行李箱放到您的房間裡了。之後就沒有進去過,不知道這個禮盒是怎麼出現在行李箱裡的。”
顧清覺得冤枉。
作為顧北城的左膀右臂,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江寧在顧總心裡的地位。
安洛小姐送的這個袖釦明裡暗裡都在諷刺江寧,她怎麼可能會把它放到顧總的行李箱裡?
這裡不比滬市和京市繁華,凌晨過後的夜晚,一片黑寂。
顧北城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色,一言不發。
房間裡的氣氛一點點凝固起來。
顧卓和顧清的頭更低了。
忽然,顧清靈光一現,驟然想起那天自己出來的時候遇到過沈月如。
只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
夫人畢竟是顧總的母親,自己也沒有親眼,說出來豈不是挑撥他們母子關係?
顧北城透過反光的落地窗玻璃,一眼就看出了顧清有事瞞著他。
“有話就說。”
顧清嚥了一口唾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顧北城看到她這副樣子,眼底覆上一層冷意。
“你如果想回老宅,我也不攔著。”
顧清脊背一挺,驚慌開口,“那天,我放完行李出來的時候遇到了夫人,夫人說她忘記給您的床鋪除蟎了,不讓我幫忙,所以我就走了。”
“顧總,不是我不說,是我沒有看到夫人放東西,只是看到夫人進了房間,這件事未必是夫人做的。”
顧清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幾乎要將頭埋進脖子裡。
這些話說出來,她自己都不信。
顧卓也有些無奈。
其實顧總早就知道東西是誰放的了,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格外的難受。
整個顧家,除了夫人,沒人能做出這種事兒。
她這波操作和實名制投毒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