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目光裡，有好奇，有探究，還有一些善意？
唯獨沒有預想中的敵意。
江寧禮貌的朝著蘇振川點了點頭，“蘇總。”
“不知蘇總今日約我過來，是有什麼事兒？”
江寧的話拉回了一些蘇振川的思緒。
他笑著抬了抬手，示意江寧坐下，“不急，坐下說。”
他說話時，目光依舊落在江寧的臉上，只是眼神清明，並不讓人覺得冒犯。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江寧和蘇念不和已久，但是蘇振川並沒有仗著身份為難過她。
人家現在客客氣氣的請她坐，她也不能翻臉不認人，只是選了一個距離他最遠的位置坐下。
江寧坐下以後等著蘇振川開口，沒想到他卻不緊不慢的給她倒了一杯茶，語氣溫和如同長輩，“這裡的招牌，明前龍井，嚐嚐。”
江寧扯了扯唇，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敷衍的道：“好茶。”
其實她根本不懂茶，名貴的明前龍井和十幾塊錢一包的茉莉花茶在她嘴裡都沒什麼區別。
蘇振川也看出了她敷衍的態度，不在意的笑笑。
第一次見面，他請了兩次，還等了十幾分鍾。
要說不生氣，是不可能的。
只是心裡的怒氣在看到江寧的時候，已經散了大半。
如果說，在沒有見到江寧之前，他還對江寧才是他的親生女兒沒有什麼概念。
那麼現在，他可以確信，她真的是他的女兒。
唯一的女兒。
人的血緣關係很奇妙，他養了蘇念二十多年都只是淡淡的，但是在見到江寧本人的第一眼，就是莫名的對她有好感。
覺得親近。
思及此，蘇振川也不再拐彎抹角，他輕咳兩聲，清了清嗓子。
“我是你爸爸。”
江寧：？？？
江寧覺得，如果要用一個表情包來表達她此刻的心情，那一定是黑人問號臉。
如果她沒有聽錯的話，蘇振川是在罵她吧？
不是。
大費周章地給她打電話約她出來，還提前半個小時再次提醒一下讓她一定要來赴約，就為了佔她便宜？
當面罵一句我是你爸爸？
現在的成功人士，罵人都這麼講究嗎？
剛才那杯茶算什麼？
罵人先鞠躬？
先禮後兵？
可能是江寧臉上的驚詫和疑問太過明顯，蘇振川立刻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歧義。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沒有冒犯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是你的親爸爸，血緣關係上的。”
江寧瞳孔一縮，放杯子的手一個不穩，杯子重重的掉在桌面上。
可她沒有立刻相信蘇振川的一面之詞。
“蘇總怎麼知道我才是你的親生女兒？”
蘇振川坦言，“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塊蝴蝶型的胎記？”
關於蘇念最開始為什麼會懷疑到江寧頭上，並去做dNA，他也設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