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縫裡擠出幾個字。
“不敢，您是老闆，說什麼都是對的。”
這句話不知道又哪裡惹到了他，周圍的氣氛更冷了。
品牌方負責人慾哭無淚，生怕是自己哪裡沒有做好，得罪了顧北城，求助的目光看向顧卓。
顧卓輕輕搖頭表示沒事。
顧總這會兒都快被醋淹了，哪裡有心情搭理他們？
安洛似乎是剛看到江寧，笑吟吟的跟她打招呼，完全不被周圍詭異的氣氛影響。
“江寧姐姐，原來你在這裡啊！”
“我正想找你玩兒呢，顧哥哥真是太體貼了。”
一聽安洛的話，大家立刻鬆了一口氣。
還以為得罪了顧總，原來只是單純遇到熟人了。
緊繃的氣氛被打散。
幾個老總跟著顧北城嘩啦啦落座。
“既然顧總都說這裡挺好，那咱們也不費勁兒找位置了，就坐這裡吧，挺好。”
有人一帶頭，周圍的人頓時嘩啦啦坐下。
倒是顯得江寧幾人有些突兀了，不過既然是顧總認識的人，坐在這裡也無妨。
安洛沒有的到江寧的回應也不惱，提著小手包在顧北城旁邊的位置坐下。
低頭整理裙襬的時候，甚至還朝著江寧善意的笑笑。
江寧心裡一突，只覺得安洛這樣的人，簡直可怕至極。
她永遠把笑掛在臉上迷惑身邊人，讓人猜不出真實情緒。
冗長的品牌歷史和賣情懷環節過去，走秀終於開始。
一番折騰過去，江寧又冷又累，只是強打精神而已。
前面，安洛低聲和顧北城說著話。
顧北城偶爾接一句，大多數時候只是嗯一聲，或者沉默不語。
直到一個白人模特穿著一條灰粉色的裙子出來。
它的整體偏灰色，並不是明豔的底色。
但是上面散落著許多粉色的立體玫瑰花，從胸口到腰圍一點點蔓延至裙襬的上半部分。
飄逸的紗質布料配合重工的立體花朵並不顯繁雜，反而奇異的和諧。
安洛看到這個裙子的第一眼眼睛就亮了一下。
尤其是看到上面的玫瑰時。
不過這個裙子偏長了一些，更適合高挑的人穿，她的身高和胸圍都明顯撐不起來。
她微微側頭想和顧北城表示一下遺憾，卻發現他的目光也落在那條裙子上，看的格外仔細。
他今晚看似人在她身邊坐著，其實注意力全都在身後的江寧身上。
第一次認真打量秀場上的衣服。
安洛眼底閃過一抹幽暗的光。
她忽然扯了扯顧北城的袖子，湊到顧北城身邊耳語了幾句。
江寧低頭看了一眼時間，一抬頭剛好看到安洛湊到顧北城耳邊說悄悄話。
江寧狼狽的移開視線。
心口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生生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