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看著薛元韶和薛元青騎馬明明覺得很簡單,可哪知道一等到自己學的時候才知道有多辛苦。昨天她才在馬背上坐了一會,回來就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差點要散架了。
“姑娘家學什麼騎馬?”
薛博明放下茶杯,有幾分不贊同的說著,“學好女工針鑿,當家理事就夠了。成日出去拋頭露面的,外人看見,成個什麼體統。”
“怎麼不成個體統了?”
徐氏原本是個平和的人,很少這樣跟薛博明說話的。但確實被他剛剛說薛清寧的那番話給氣到了,現在忍不住的就回嗆著,“連宮裡的各位娘娘,公主都會騎馬。平日無事的時候她們還會叫了王公大臣家的女眷一起打馬球,或是騎馬跟著皇上一起狩獵,若按你這麼說,她們也都不成個體統了?”
說的薛博明一句話都答不上來。
羅姨娘雖然有滿腹的話想要說,但是經過這些年的明爭暗鬥,她很明白自己是鬥不過徐氏的。
現在老爺書房裡面那個名叫靈秀的丫鬟,她打聽過了,就是徐氏新近叫人買的。
她很明白徐氏這是和當年一樣,要找人來分她的寵。但是薛博明近來確實對那個丫鬟很痴迷,她這時候若再惹得徐氏不高興,徐氏完全可以斥責她,主子在說話,哪裡有你一個妾室插嘴的餘地?
只怕到時薛博明還未必會站在她這邊......
就垂著眼,沒有說話。
薛清雪卻是不曉得看人臉色行事的,一聽到薛清寧在學騎馬,立刻說道:“我也想學騎馬。”
總之薛清寧有的她也都想要,薛清寧會的她也都要會。
徐氏很不高興的看了薛清雪一眼。怎麼什麼事都有你?
薛清雪卻不理她。仗著薛博明素日對她的寵愛,坐到薛博明的身邊,扭股兒糖似的拉著他的衣袖子只管求著。
到後來磨的薛博明也只得答應了,吩咐薛元青:“下次你帶清寧去騎馬的時候,也帶著清雪一起過去。”
薛元青縱然滿心不情願,但既然薛博明都已經發話了,也只得答應了一聲。
再坐著說了一會兒話,薛博明才起身走了。
他一走,羅姨娘母子三個,馮姨娘母女兩個也都相繼作辭走了。
徐氏和薛元韶,薛元青還唯恐薛清寧剛剛受了委屈,安撫了她好一會兒才各自去做各自的事。
其實薛清寧倒還好。彼時雖然是覺得有點兒委屈,但這會兒早就忘記了。
看徐氏他們走了,她回屋練了會刺繡。忽然想起來要送糖桂花和桂花糯米藕給林星承,忙叫小桃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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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氣已經過了霜降,梧桐樹上的葉子開始變黃。經常一早上起來,就看到地上鋪了一層很厚的落葉。
阿忍拿了大高的笤帚過來,要將院子裡的這些落葉掃走,但被林星承給阻止了。
現在他就站在東次間的槅扇窗前,靜默的看著院子裡的這些落葉。風大的時候,有些葉子還會打著旋兒的飄起來。
聽到有人敲門的聲音,阿忍過去開了院門。就看到有個穿青色半臂的丫鬟站在門外面。
阿忍認出來這是薛清寧身邊的丫鬟,問明來意,請她稍等,自己轉身進屋跟林星承通報。
碧梧齋只是個一進的院子,阿忍一開院門,林星承其實就已經看到站在院門外的小桃了。
心裡還想著,她過來做什麼?
阿忍這時已經進了屋,垂手恭敬的說道:“公子,四姑娘遣了個丫鬟過來,說是給您送東西。”
送東西?什麼東西?
以往薛清寧雖然會時時提醒徐氏不要忘了給他的那份份例,但從來只是以大房的名義,叫小青送過來,怎麼現在倒叫她身邊的丫鬟親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