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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容起雲而言,這應當是輕而易舉可以解決的事情。
她按耐住心中所想,叫車回曾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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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家還在別墅區,這是最後的體面。
自從進入新世紀,這些所謂名流變換來變換去,有人起高樓,有人塌高樓,曾家一直在式微,只能勉強撐住個體面,掉在三流的末尾。
儘管外強中乾至此,曾品源仍舊覺得他們需要保持住豪門的驕傲。這驕傲當然體現在,名車名錶以及大手大腳。
至於這驕傲如何維持,這不,就靠賣女兒維持。
正兒八經的“大小姐”不能賣,當然要先拿曾忱這野雞開刀。
她被定在下個月十八,同林家小少爺結婚。
如果曾家還尚且算三流,林家連三流都夠不上。不過林家近些年借了東風,一躍而起,成為新貴。
當然,換一個更通俗的說法,暴發戶。
林家沒名,但是有錢。於曾家而言,也算一個香餑餑。
更何況,不過賣一個私生女。
他們自然樂意,甚至急於一時。畢竟林家給的嫁妝實在豐厚,夠他們眼饞很久。
曾忱下了計程車,轉支付寶給司機付了錢。曾家大門緊閉,兩邊花圃有些枯萎的跡象。
曾忱推開大門,沿途順道給花圃澆了個水。
曾意恰好從窗外抬頭,才見背影已經難收一臉鄙夷。
“媽,她回來了。”
楊夢正在準備早餐,聞言頭也沒抬,繼續把手中的果醬抹在吐司上。
“她回來就回來唄,還得列隊歡迎?”語氣不屑。
曾意翻了個白眼,從窗邊走開,不願意看見曾忱那張臉。
曾意比曾忱大一歲,是楊夢同曾品源親生女兒。她隨了楊夢,也算有一副不錯的皮囊。不過這不錯二字,放在曾忱身邊,黯然失色。
從曾忱十歲來到曾家,曾意一直恨透了她。恨她長得像她的狐狸精媽媽,搶走了原本屬於她的光彩。
曾意咬牙,接了杯熱水,在座位上坐下,自顧自拿起吐司。
楊夢罵她:“你餓死鬼投胎?不知道等等你妹妹和你爸爸?”
楊夢口中的妹妹當然不是曾忱,她和曾品源除了曾意,還另有一個女兒,曾珂。曾意還好歹繼承了她的顏值,曾珂比較慘,長相一般,人也沉默寡言許多。
比起曾珂,楊夢更喜歡曾意。
但該有的一碗水還是要端平。
當然,這不包括曾忱。
曾忱澆過水,放了花灑進門。
楊夢抬頭,不鹹不淡開口:“回來了?”
“嗯。”曾忱應了聲。
她其實感謝楊夢先開口,否則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
楊夢睨她一眼,衣服還是昨天出門那一套,也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不過這與她無關,她只需要忍耐到她嫁出去。
“吃飯了嗎?要不要一起吃?”她話這麼說,但桌上就四個盤子,顯然沒有曾忱的份。
曾忱知情識趣,搖頭:“不用了,謝謝阿姨,我吃過了,我先上去了。”
曾忱轉身上樓,和曾品源在樓梯上遇見。曾品源都懶得看她,也好,省得她浪費一分鐘壽命。
曾忱左拐,往自己房間去。
依稀聽見楊夢抱怨:“你女兒不知道去哪裡鬼混,一夜未歸,衣服都沒換。”
曾忱沒說她昨晚在原窈那兒,這會兒也懶得解釋,腳步不停往自己房間去。
她房間在走廊最裡面一間,背陽,常年陰冷潮溼。好在她也不是一定要曬太陽才能活的人。
除了陰冷潮溼,這房間倒是一切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