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凌酒酒知道姬沉不會在乎別人的看法,但她潛意識裡就不想讓姬沉收到一點抹黑!
念及此,她在姬沉懷裡抬起頭,脆生生道:“師兄,我有個辦法。”
姬沉的耐心很薛定諤,他可以慢悠悠地在扶桑樹下打坐一天,也可以花費時間去給凌酒酒種一片指星草,誰見了都要佩服地稱得上一句“好心性”。
但在他不感興趣的事情上,姬沉又十分淡漠。
比如此時,他對辛揚如何偷襲同伴、又是如何用常人想不到的歹毒方法藏住靈珠都沒有丁點興趣。
或者說,這位千鶴峰的小小真傳不值得他費神思量。
他用劍氣逼出靈珠,而非直接對辛揚下手,已經是給了千鶴峰莫大的面子。
姬沉正要出手,卻察覺到懷裡的女郎動了動,她小巧的下巴在胸口若即若離,晶亮亮的眼睛帶著狡黠,深深看過來。
“師兄,你把辛揚的修為困在築基初期就好啦,讓他在秘境中吃吃苦頭好不好?”她這樣說。
凌酒酒這個辦法屬實很損。
一個四處樹敵、沒有隊友的築基初期修士,在這廣袤詭譎,暗潮洶湧的休鹿秘境中獨行,簡直就是找死。
偏偏,辛揚最後一顆靈珠吞進了肚子,他想走也走不了,只能老老實實捱打。
姬沉笑了笑,一隻手抱著她,另一隻手拿著劍,只好低下頭,用下巴蹭了蹭她的頭頂,含笑道:“師妹高招。”
凌酒酒:!?
她在說正事啊姬沉幹什麼要用下巴擼她真是沒面子別人都在看著呢半小時怎麼還沒到!
……好害羞。
姬沉驕傲地拍了拍埋在懷裡的凌酒酒,又於指尖凝出法陣,須臾間金光閃爍,一道古樸符印自指尖起,倏而落在辛揚頭頂。
辛揚被這強勢的靈力壓制住,緊接著,符印如蜘蛛網般絲絲嵌入他的身體,如無數枷鎖纏住他的經脈,令他丹田中靈力只能調動十分之一,修為不過堪堪築基。
辛揚面色陰鷙,三角眼如淬毒蟒蛇般陰柔,卻又無可奈何。
他如一匹受了傷的孤狼,裹著破破爛爛的門服,不甘地走遠,突又回頭,極快地看了項望一眼,旋即扭頭消失在夜色中。
希望這群東西別忘了約定,要讓他變強,讓他勝利……
那廂,項望眯著眼,遮去晦暗陰滑,舔了舔後槽牙,變臉一般帶上淳樸的假面,道:“幾位道友,此處靈氣稀薄,姬道友和凌道友又大戰一場,不如吾等今晚在這裡打坐修煉一夜,攢攢靈氣,明天再走?”
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
辛揚這枚棋子,果然好用。
天涼了,凌酒酒該上黃泉路了。
嘖,早在琉璃城時,就該被燒死的。
鹿鹿只要跟著眾人出去就好,沒脾氣地揣著一直在沉睡、從未被吵醒的旺崽,等著姬沉和凌酒酒定奪。
孔惜霜看著周身翻湧劍氣稍歇的姬沉,又看了看安逸地黏在他懷裡的凌酒酒,尷尬而不失禮貌地提議道:“項道友說得有幾分道理。”
祝逸軒肅容頷首:“孔師姐說得對。”
姬沉倒無所謂,他拍了拍懷裡小姑娘軟軟的背,垂著頭低聲問道:“師妹,你想調息一晚嗎?”
凌酒酒抬起臉,小幅度點點頭,下巴像是風吹過的麥穗般,時不時掃過姬沉嚴密疊好的領口。
即使她靈力深厚,但方才對著辛揚全力爆發出劍氣,消耗了一些靈氣,而明日又艱險莫測,與其當夜行軍,不如利用天生道胎的優勢養精蓄銳。
其餘人見事情定了,便回到樹叢中盤膝而坐。
樹叢到了晚上泛出淺淺的綠色靈蘊,在此修煉效果最好。
姬沉虛虛握住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