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松跟著看了眼,又問:“阿媚,今日仙君會給我們上課嗎?”阿媚撐著兩腮,說:“不曉得,師父沒告訴我歸期。”那一日之後,璟流說仙界有事,他回去一趟,不日便歸。如今一去便是半個月。
想起璟流,阿媚不可避免地又想起那一日。以前她看見璟流,眼裡便僅僅是璟流,或者可以加多兩字師父。可現在想起璟流,腦子總會想起那一天璟流的身體。
她從未想過在花裡胡俏的衣袍之下會是一具如此令人血脈噴張的身軀。
她捏捏兩頰,趕緊回神。
無量天尊,真是罪過,大白天的竟然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真是對不起講得唾液橫飛的五長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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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媚以前很少做夢的,然而來了人界歷練後,尤其是近來,幾乎天天做夢。今夜的阿媚又做了個夢,她夢見自己在虛花鏡裡行走,漫天遍地的花海中,除了她之外一個人也沒有。她走了許久後,忽然有嘩嘩水聲,花海之中竟出現了一條小溪。而小溪裡頭,竟有個人赤條條地背對著她。
她被驚了一下,正要後退的時候,那人忽然轉過身來。
她看清了他的臉。
正是璟流!
他唇角微勾,從水裡伸出手臂,對她輕輕一勾:“來,一起洗。”緊接著,畫面一晃,他竟霍地站起,有水花蹦出,他兩腿間的那一處清晰可見,正一步一步地向她靠近。
阿媚猛地一個激靈,醒了。
她擦了把額上的熱汗,喘了口氣,眼睛瞪得老大,一臉不敢置信的模樣,嘴裡還不停地呢喃:“瘋了瘋了,竟然做這樣的夢。”
她趕緊盤腿打坐,小半個時辰後,才緩緩吐息。阿媚睜開眼,咬牙道:“不行,不能這樣下去。我堂堂妖界公主,不過是區區一坨東西罷了,就是有些新奇而已,貓狗的我都見過,其實也沒差很多……對,沒差很多!我羞什麼?不羞!沒什麼好羞的!這種東西見多就好了!對對對,見多就好了!”
她重重地點頭,順手摸出頸項間的東珠項鍊,緩緩注入法力。然而小半柱香的時間後,傳音密符半點反應也沒有。
“奇怪,莫非父王不在?”她疑惑地自言自語。
又過了小半柱香的時間,阿媚只好作罷。就在此時,黯下來的東珠忽然又亮起,在她的掌心裡微微發熱。她掌心一展,東珠飄到眼前,熟悉的嗓音傳出。
“阿媚。”
“……爹?”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總覺得她爹的聲音裡充滿了疲倦。阿媚問:“爹,妖界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是有點事,不過不是大事,已經處理好了。怎麼?是不是闖禍了?”
阿媚想起幻獸一事,難免有些心虛,輕咳了數聲,道:“父王,妖界有您這樣英明神武的王,簡直是八百輩子的福氣呀。在父王的統領之下,妖界必當……”
“說吧,想要什麼?每次你一拍馬屁,我肯定得出血一番。看上什麼寶物了?”
“春……春|宮圖。”
傳音密符那邊忽然變得沉默,阿媚也是此時方意識到自己說的話太容易讓人誤會,連忙道:“父王!你聽我解釋!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也……也不是你想象中的用途!總之我有用!父王您年輕時桃花朵朵開,想必有不少珍藏……你隨便差遣個人來人界,我要兩三幅就夠了。”
說著,她取回東珠項鍊。
她這不對人界不熟麼?身邊的雲川瞧著就是不懂這事的,藍松又這麼靦腆,她能問的也只有身經百戰的父王了。在妖界待了二十年,之前都沒想過這回事,只顧著打架修煉去了,不然也不會落得那一日丟臉的下場。
想起那一天,阿媚真覺得自己沒面子!
妖王效率高,第二天一早阿媚就收到了十幅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