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t>
她挺害怕徐京墨會重提過去的,過去那幾年, 她熬過來了便不想再回憶。
她現在看不懂徐京墨, 看不懂曾經的京墨哥哥, 也不想看得懂。她鼓起勇氣想努力瞭解一個人的那段時光已經埋葬在塵封的記憶中, 以傷心難受歇斯底里了無生趣等各種情緒為鎖, 深深地藏好了。
即便此時此刻它遭遇了強烈的地震, 正在瘋狂地搖晃顫動, 可是沈禾直到, 那把鎖頭會好好地保護它。
吃過飯後, 沈禾正準備委婉地趕人時, 徐京墨已經抬腕看了看, 說:“時間不早,我該回去了。”他順手提了角落的垃圾袋,溫聲問她:“還有什麼垃圾要帶嗎?”
沈禾說:“沒有了。”
“好。”
沈禾送他到門邊。
他似是想起什麼,又轉過身和她說:“網紅班和真正的科班是不一樣的, 你週三得做好心理準備。作為空降的人員, 有百分之九十的機率會被為難, 即便有曾叔給你當靠山。”
沈禾問:“被為難?”
“想進紅昆的人並不少,戲曲學院的畢業生申請過來實習的每年都能超過原本的數量,能進紅昆的大多是過五關斬六將,而且是科班出身,你半路出家,難免會惹人非議。”
沈禾倒是沒想到這方面,說:“好的,我知道了。”
徐京墨又說:“紅昆裡的人不少,從戲劇導演到戲劇演員,還有編劇等,都會審視你這個空降兵,你週三到紅昆的時候唯一需要做的是證明你的天賦。如果害怕,不要擔心,有我。”
“我不害怕,也不擔心。”
“好,我等著你。”
這一句話用分外低沉的嗓音說出來時,無端有幾分曖昧,沈禾眉眼一動,不由自主地移開了視線。
忽然,他喊了她一聲:“沈禾。”
她抬了眼。
樓道里的自動感應燈正好滅了,室內的光在他飽滿的額頭上落下一片陰影,將他的五官勾勒得尤其深刻。他這樣的皮相,無疑是惹人嫉妒的,五官恰到好處的完美,彷彿自出生那一刻起,便有一雙看不見的手拿了雕刻刀,一筆一劃地刻出最耀眼的作品,而後天的戲劇學習和培養,又為這一副作品增添了無人可及的氣質。
極少有一個男人能將古典與現代的美融合得無法挑剔。
而這樣的一個男人此時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用她看不懂的眼神,專注而又認真地說:“我答應你,以後我不提以前,只談未來。”
沈禾去紅昆報道的
有了徐京墨的提醒, 沈禾早已做好心理準備。
唐慈還在安慰她,她已經撥開人群, 進入話題中心,噙了抹微笑,朝曾團長點點頭, 隨後又說:“各位早上好, 我是沈禾。”
紅昆裡有不少人沒見過沈禾,此時見到一個陌生女孩貿然出現, 都不禁投向打量的目光。
若干道視線停留在沈禾身上。
沈禾有過當主播的經驗, 面對上萬的線上觀眾也能處變不驚, 如今這些視線的打量自然也是淡定自如, 沒有任何怯場的表現, 相反十分從容不迫。
霍副團微微驚訝, 暗想這個女孩兒的颱風倒是出奇的穩。
這樣的想法也僅僅是瞬間。
她始終不願相信這世間有學了不到半月的崑曲的人能有資格進入紅昆, 她當年一步一步地爬上來, 多少血淚多少汗水自然不必提, 崑曲這門學問, 這麼藝術, 陽春白雪,門檻高得可怕,不是天賦兩個字就能輕而易舉地抹去。
曾團長將霍副團的神色盡收眼中,也不再和她抬槓, 朝沈禾招招手。
“沈禾, 過來。”
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