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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思定嘔吐稍微平緩後,七師兄忙給他灌水,花長憐則是將他衣衫攏好,最後兩個人再一起將他搬到了陰涼處,馮思定暈暈乎乎的閉眼靠著花長憐睡了過去。
於是七師兄不但讓出了最陰涼的地方,還要站起來收拾嘔吐的穢物。都收拾完,七師兄坐回了方才花長憐坐得地方,看著這兩人。馮思定身上的“某些傷痕”,該不會是花長憐弄的吧?
052試試
七師兄看著那兩人,心思千迴百轉。
那趙雁樂雖然過去也總是尋著馮思定的麻煩,但有他爹趙興年壓著,做事總還不至於太過。
而趙興年多少對馮思定有些愧疚,畢竟馮思定性子沉穩,武功在年青一代裡也是拔尖的,模樣也不錯,若是他單身一人闖蕩江湖,闖下個好名聲是一定的,可現在卻只能當個紈絝公子的跟班。所以趙興年雖然從沒有把馮思定從趙雁樂身邊調開的意思,但是卻也不會理會趙雁樂的誣告——雖然這說要是起來,根本上還是為了他兒子……
但現在對馮思定的追殺,卻顯然是趙興年也點了頭的,而且當初看趙雁樂的意思,是要挑斷馮思定的手腳筋。
尋常逐出師門,但凡還念著點往日恩情的,即便是廢武功,也無非是擊破丹田,心狠手辣如挑斷四肢筋脈,都是對仇敵的時候才會如此,畢竟這已經不只是武功的問題了,整個人都廢了,連做個普通人都不行了。
馮思定做了什麼,竟然讓趙興年下了如此的狠手?
七師兄視線在馮思定身上停留了片刻,或許不應該說他做了什麼,而是應該說……花長憐做了什麼。
如此一想,七師兄又看向花長憐,在看到馮思定身上那些痕跡之前,他並未將這二人朝那方面去想,因為花長憐雖然是個無節操的花花公子,但馮思定卻持身甚嚴,他雖因為一天到晚跟著趙雁樂,以至於到了如今的年紀還未娶妻,但卻是連花酒也不曾喝過——當然,七師兄自己過去也是沒喝過的。
這兩個人怎麼看也不像是會走到一塊的,甚至直到現在,花長憐對著馮思定時,面上有愧、有悔、有憐,卻獨獨沒有愛。
七師兄面具下的眉緊蹙了起來,如果馮思定身上的“傷”真不是花長憐弄的,那還好,但如果是……
七師兄腦海中正翻江倒海著,一身是泥的墨峴揹著個大包裹回來了,且那包裹皮竟是他的外衣。七師兄立刻迎了上去,將他這包裹接了下來。
花長憐見他的樣子嚇了一跳:“你遇見強敵了?怎麼弄成這般模樣?”
“沒。挖野菜怎能不弄得一身是泥?”墨峴挑眉,無論武功多高,挖菜他也得彎下腰去挖,更何況墨峴還尋了水塘邊的爛泥裡,外帶砍了一頭鹿的鹿茸,能不是現在這幅模樣嗎?隨即墨峴又挑眉看看馮思定,“中暑了?”
“嗯。”
墨峴又看了看馮思定,但總覺得什麼地方不對,一摸他額頭,已然是熱得燙手了。因為中暑而發熱?但是不對啊,他身體雖虛弱,但還沒到在外邊站了那麼一會就中暑的地步。還燙得這麼厲害……
花長憐也覺出不對了,也是他抱著人半天,但因為怕馮思定不舒服,所以根本不敢動彈,也就沒摸額頭試溫度,現在這一摸,頓時嚇得他不清。
“他傷口發炎了?”
“不會……”消毒再好,人在重傷之後也會有些發熱,這是身體的自我免疫,現代大手術後一樣如此。但是,也不至於燒成這樣啊。忽然想到了什麼墨峴抬眼問花長憐,“你做完之後給他清洗身體了嗎?”
“啊?!”花長憐驚叫,七師兄也差點叫了出來——雖然他也想知道。
“不是你?”
“是……是我……”
“那就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