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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思定隨著宮梓走,而宮梓則是想帶著馮思定雲遊四方,覺得玩著玩著,兩個人就玩出心(奸)情了。
可沒想到情沒玩出來,舊情人的訊息倒是自己跑進耳朵裡了……
一朝天子一朝臣,這話雖不全對,但新帝登基,那些能力平平,無甚政績,亦無甚名聲,但卻在朝堂裡佔據高位的大臣,卻是必定要被改換的。
而陸家與花家——也就是長寧侯的父兄,以及他姐姐的夫家——雖然佔據的位置不算太高,於京官來講只是中流,且長寧侯在時官聲也是不錯,但他畢竟擔著個佞臣的名聲。這兩家人也確實沒什麼出色人才,且也偶有仗勢欺人的事情發生,如今便正好讓新帝拿他們開刀,籠絡人心了。
新帝的本意,不過是讓他們去職還鄉,去做富家翁而已。但誰知道經辦這事的官員不知和這兩家中的誰有舊怨,一朝之間小事變大事,如果不是新帝見勢不好立刻招來那官員一頓申斥,八成長寧侯都要被退侯削爵,從侯爺的墓裡被拖出來——衣冠冢。
畢竟兩家被潑上的髒水很多都是誇大其詞,畢竟有長寧侯幾十年壓著,他們雖有那個膽子做小惡,卻是沒膽子做大事的。可事情已經鬧大了,甚至裡邊還有些看不慣佞臣的老道學在裡邊煽風點火,最後長寧侯沒被牽連,陸花兩家被定了秋絕的有六七個,剩下的一干男女老少發配充軍者有、貶入奴籍者有。
不過這還是新帝費了心思維護的結果,畢竟自己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皇帝,那是昏君。
花長憐雖說不是花家的嫡子長孫,也並無官職。但是當初把他放在長寧侯身邊,實際上是想把他過繼給長寧侯當兒子的。雖然長寧侯沒答應,可實際上也是把花長憐當兒子養大的。即使後來花長憐去闖蕩江湖了,自己也沒有官身,可實際上他絕對是在朝廷裡掛了號的。
花陸兩家遭此大難,他是絕對逃不了的——幸好即便是攤上最倒黴的秋絕,那也要等到來年秋天了,今年這一波,已經過去了……
兩人在酒樓裡聽了幾個閒人議論,入夜時,宮梓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乾脆坐起來去抓馮思定的袖子——他篤定對方也是沒有入睡的。
“思定,咱們去看看他?”雖不知花長憐被定了什麼罪過,但以他的年紀發配充軍是免不了的,若是倒黴些,菜市砍頭的也有他一個……
“……”馮思定確實沒睡,但卻並沒立刻回答,“你是為了你自己去看,還是為了我?”
“我可不是那麼心胸寬廣的人物,能夠幫著情人去見情敵。我自然是為了自己,花長憐,怎麼說也與我是朋友一場。”
“那我們……就去。”馮思定輕輕一笑,倒是沒想到平日看著有些婆婆媽媽的宮梓,卻是個乾脆堅定之人,也沒想到宮梓比他想象的還要了解他——結果既定,他馮思定從來都不是藕斷絲連,窮追不捨之人!
他們去,只為了去看朋友,幫朋友……
兩人轉向朝京城而去,半路上倒是見了有關花陸兩家的榜文,秋絕的人裡並無花長憐的名字,這讓兩人略略放了心。
不過不知道兩個人誰想起來的,“花長憐”這個名,實在不像是個官家子弟的,太輕浮孟浪了些,倒像是個花名。且再說起來,朝廷世家子弟若要在江湖上行走,也確實有取個假名的習慣,不會花長憐也是如此?
如此一想,剛放下的心就又有些憂慮。只怕那秋絕的花某某裡有一個花長憐。
總算是趕到了京城,卻正好是除夕當日,大白天的隆隆鞭炮之聲,便震得兩人都有些耳鳴。這種時候,客棧酒樓全都閉門歇業,連個住的地方都難找。將入夜的時候,才終於租下了一戶民家小院。
夜裡兩個人也吃了團圓飯,包了餃子,子時放的鞭炮還是馮思定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