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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被拉住,池妄把人又拽了回來:“他們都睡了,你就湊合一晚,反正也一起睡過。”
這倒是說得有理。
“行,那就委屈你跟我擠一擠。”蘇斂沒矯情,被一晚上這一通鬧,確實是困。
說完又回頭掃了某人一眼,提醒說:“換個衣服再上來。”
騷裡騷氣的浴袍,估計晚上一睡,早上全沒。
“你該慶幸是生活在南方,要是在北方那種大澡堂子,你豈不是要命。”
池妄一邊笑著吐槽,一邊脫了睡袍,胡亂套了件t恤和運動長褲。
蘇斂平躺上床,靠著牆壁,面不改色回:“那怎麼樣,反正我是南方人。”
“那你真是棒呆。”池妄抬手關上房間的燈,摸黑爬上樓梯,側身躺在外側。
這床比網咖的休息室更窄,單人床,也就一米左右的寬度,要不是旁邊有圍欄,懷疑半夜會兩人一起滾下去摔個屁股開花。
就連側躺著都顯得擁擠,手臂碰著手臂,幾乎挪不開地。
蘇斂後背貼著牆,身後冰涼,身前火熱,只能極力拉開距離。
黑暗中,池妄的聲音從耳側傳過來,因為隔得近,所以放得很輕,莫名有些溫柔。
“鬧了半天,現在不怕了吧。也不一定是真的,都是人云亦云,胡編亂造。”
耳根子被氣聲掃得發癢,蘇斂嘴硬道:“我什麼時候說我怕了,都是你自己在瞎腦補。”
看不到表情,池妄聽這語氣都能腦補出一臉煩躁的冷漠,炸了毛似的。
他停頓了幾秒,又說:“蘇斂,就算怕鬼,也沒什麼可丟人的。我也不會因為這一件事,就覺得你不酷了。裝堅強是一件很累的事情,其實沒有必要。”
他還剩了一句話沒說,有時候,可以多依賴一下別人。
蘇斂沒再說話,感覺心臟被輕輕地刺了一下。
那會兒他跟池妄一起看鬼片的時候,那人也是這樣跟他說的,沒什麼可丟人的,反而覺得很可愛。
後來人走了,自己重新變成孤零零的一個人,他又裹回了曾經那層堅硬的外殼。把自己封閉在與外隔絕的世界裡,誰都走不進去。
哪怕是重新回來,再認識池妄,因為過於陌生,兩人始終隔著一層霧裡看花的距離。
沒有從前的記憶,沒有熟悉的性格,沒有朝夕相處的親暱,一切都是全新的。
但,吊兒郎當的池妄,總是不經意間撕開那層殼的裂縫,很真誠,讓人覺得很心安。
過了很久,蘇斂悶在被子裡,很輕地嗯了一聲。
池妄連人裹著被子拍了拍,低聲說:“睡吧,不怕。”
有人陪著,沒有吵鬧的室友,蘇斂很快就進入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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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三點,顧安久跟林衍貓著腰推門進來的時候,藉著月色,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單薄的被褥凌亂,白色的被單邊角處露出一截細長白皙的小腿,旁邊另一條腿膚色顏色深一個色號,貼在一起,整個場面相當色氣。
而被子中央,橫著一條胳膊,把另一端的人鬆鬆散散抱著懷裡,很是親暱。
顧安久擦了擦眼,一臉茫然:“我操,應該是我覺還沒醒。”
林衍同款表情:“我也是,池妄怎麼可能帶妹子回來。”
兩人停頓了一會兒,默契轉身。
顧安久:“洗把臉清醒下再把他叫起來。”
林衍點頭:“行。”
還沒挪步,床上突然動了一下,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髮色很淺,頭髮凌亂,面板很白。
仔細一看,好傢伙,五官也很是眼熟。
顧安久:“……你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