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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四樓下到二樓,池妄幾乎後背全溼,額頭冒汗。午夜的網咖零散還有客人在,他快步走進裡面的休息室,把人放在床上,換了拖鞋。
池妄扯過被子搭在他身上,長長舒了口氣,扯著領口扇風:“就在這兒將就一晚。”
兩秒之後,被子被踢開,蘇斂微微睜眼:“不行,我要洗澡。”
池妄真是快被這祖宗折騰瘋了,都這樣了還這麼愛乾淨。
他彎下腰,盯著人問:“自己能洗嗎?”
“能。”蘇斂斬釘截鐵回答,好像被風一吹,酒勁散了不少。
池妄轉身從旁邊的小衣櫃裡找了件自己的t恤和長褲遞過去:“旁邊就是浴室,小心地滑。”
“不可能滑倒,我沒醉。”蘇斂嘴上很有自信,走路倒是有些搖晃,一路扶著牆走出房間。
池妄操心得要死:“……你慢點兒。”
手還沒扶上去,又被人猛地甩開:“我自己可以。”
自力更生,還挺倔強。
池妄到底不放心地跟著人過去,腳還沒踏進浴室,門就相當無情砰一聲關上,差點兒撞上鼻子。
他無奈地轉身靠在牆邊等,生怕那人不太清醒,又摔上一跤。
浴室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停頓了幾秒,水聲響起,霧氣從縫裡蔓延出來。
網管在場內巡邏,繞過來問:“妄爺,還沒睡呢?”
池妄笑了笑,側頭指著浴室亮著的燈:“等蘇斂洗完就睡。”
“夠貼心的啊,這都兩點半了。”網管打了個哈欠,“中秋生意差,我去前面趴著眯會兒。”
“行,去吧。”池妄打完招呼,又百無聊賴地刷了會兒手機,心不在焉。
水流聲一直未停,快二十分鐘過去,房間裡再沒有別的動靜。
察覺不太對勁,池妄揚聲問:“蘇斂,好了嗎?”
沒人回應。
池妄抬手敲了敲門,著急了些:“沒事吧?你應我一聲兒。”
房間內依然一片安靜,池妄的手搭上門把,輕輕往下壓:“我進來了。”
門緩緩推開,浴室裡霧氣繚繞,蘇斂躺在浴室的地上,手腕和腰都細得厲害,長腿蜷曲,雙眼緊閉,全身不著寸縷,白成一片。
花灑的水珠還在滴滴答答往身上落,散向四處。
這是暈了,還是睡著了?真是要命。
池妄閉了閉眼,又緩緩睜開,快步過去,扶著人的後頸晃了晃:“醒醒,先起來。”
蘇斂睜眼,兩人對視,一雙帶著霧氣的眼睛有些發紅,看上去很是可憐:“起不來,腿麻了。”
池妄:“………”
他關掉花灑,側身出去,叮囑人:“別亂動,我給你找件浴巾。”
拿著東西再進來的時候,蘇斂還坐在原地一動不動,有些愣神。
無端的耳根發熱,池妄壓根不敢跟人視線碰觸,只能落在一旁花格的瓷磚上。
避開視線,他抬手擦了擦潮溼的頭髮,把大浴巾往人身上一裹,試圖把人從地上拉起來。
蘇斂後背貼著牆沒動,緩緩抬手,伸過來那一截帶著水珠的手臂去夠花灑。
池妄無奈地捏住:“別洗了,回去睡吧。”
“你怎麼不打招呼就進來。”蘇斂恍惚間認出人,張口就是埋怨。
“……我要不進來,你大概得死在裡面。”
“不可能,是我自己躺下去的,好睏。”
“算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池妄不想跟醉鬼講道理,也講不通。
好不容易把人重新抱回房間,吹乾頭髮,再哄上床,池妄精疲力盡。
他拿著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