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繩子就這麼晃著,會不會其實有鬼在跳啊?”
這話一出,在場幾個人盯著空蕩蕩的跳繩,後背陡然生出一身冷汗,蘇斂晃著的繩子速度逐漸變緩,慢慢停了下來。
顧安久這張嘴,真的不說話會死。
知道蘇斂怕鬼,池妄迅速收了繩子,捲成一圈,順勢踢了顧安久一腳:“沒事講什麼鬼故事。”
“這不是月黑風高,製造氛圍嘛,我也就那麼隨口一說。”顧安久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表情很是委屈。
偏偏蘇斂腦補能力極強,就那麼一句點到即止小故事,瞬間腦補出出各種形象的阿飄在一個接一個的跳繩,那陰間場景簡直要命。
池妄把繩子遞給林衍,順著跑道陪他回宿舍:“嚇到了?”
蘇斂抿了抿唇,聲音很輕:“還行。”
其實不太行,滿腦子都是紅衣女鬼飄在空中跳繩,大機率晚上會做噩夢。
盯著一張煞白的臉,看起來真是被嚇了一跳,池妄低聲說:“要是害怕,今晚跟我睡?”
“你們說什麼悄悄話?”顧安久從兩人中間擠進去一腦袋,什麼八卦都想摻上一腳。
池妄一手把人又推了出去,簡單粗暴,毫不留情。
再扭過頭的時候,聲音重新變得很是溫柔:“怎麼樣?洗完澡就過來?”
蘇斂搖頭,一本正經說:“不能老躲你那裡,我要學著鍛鍊自己,不怕孤魂野鬼。”
池妄樂了:“也不用這麼酷,偶爾依賴一下也是沒有關係。”
依賴池妄嗎?蘇斂抬頭看了一眼夜空裡的月亮,沒再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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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八點,一陣慷慨激昂的音樂在校園上空迴盪,吵醒了熟睡的眾人。
池妄罵了句髒,閉著眼睛找喇叭,輕車熟路關掉,發現魔音還在源源不斷往耳朵裡鑽。
萬年不變的運動會進行曲,簡直比小蘇老師的叫早還要磨人。
被迫清醒,他打了個哈欠睜開眼,煩躁地抓了一把頭髮,起床從衣櫃裡抽出運動服換上。
慢吞吞踩著拖鞋走到隔壁,想著順便把人一齊叫了起來,誰也別想清淨。
蘇斂一向起得早,推門進去的時候,已經穿好了一身學校統一的運動服,在低頭擺弄褲子上的腰帶。
盯著他的動作,池妄懶洋洋開口:“你幹嘛呢?”
“打了個死結,弄不開。”蘇斂垂著眼睫,指節在繩子上繞了一圈,越纏越死。
池妄快步過去,一手貼著蘇斂的後腰,猛然拉近距離,低聲說:“我幫你弄。”
因為早起還帶著懶倦,聲線低而沉,蘇斂覺得這句話有些燒耳朵,呼吸漏了一拍。
他微微抬頭,盯著池妄漆黑的髮梢,因為過近的距離,深深淺淺的呼吸直白地打在臉上。
而自己的褲帶還在人手裡,此情此景,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太妥帖。
池妄沒想那麼多,微微弓著後背,很專注的解著繩子的結,動作之間,拇指不小心就蹭到了掀起下襬的一截腰。
掌心和腰間溫熱碰觸,蘇斂愣了一下,後背繃住。
正準備說點兒什麼,顧安久一聲高音劃破天際:“天吶,世風日下,我看到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
兩人齊刷刷回頭,異口同聲:“你有病啊?”
小胖子拿手擋著眼睛,嘴裡唸叨著少兒不宜,背過身子迅速鑽進浴室。
池妄扯了一下繩子,死結鬆開,指節繞了一圈,打了一個漂亮的結。
沒過腦子,順手就在細腰上拍了一下:“好了。”
位置沒拿捏好,拍偏了地方,落上那截腰身以下,掌心裡觸感良好。
後知後覺才反應過來自己這動作多少有點兒逾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