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就當成小龍蝦海鮮粥,反正都是動物,沒什麼區別。
一邊心裡自我安慰,一邊快速清空濃粥,很快碗就見了底。
蘇斂震驚,這人對自己可真夠狠的。
池妄艱難嚥下最後一口,整張臉面如死灰:“吃完了。”
蘇斂揚起嘴角:“嗯,看到了。”
話音未落,下一秒,池妄還是沒忍住衝進洗手間,一陣反胃。
擰開水龍頭,他抬手用冷水往嘴裡猛地灌了幾口,清洗乾淨。
蘇斂皺著眉頭跟過去,倚在門口看他:“沒事吧?”
沒想到池妄反應會這麼大,既然這麼討厭,他也說了不強求,為什麼要為難自己,真是奇怪。
“沒事,就是頭一回吃,不太適應。”池妄喘了口氣,又往臉上潑了些涼水,那股揮之不去的味道終於散了不少。
他抬手擦了一把流淌到脖子上的水珠,閉眼把那股難受的感覺壓回去。
蘇斂遞過去一條毛巾,無奈說:“下次這麼為難就算了,補身體也不是隻有這一種。”
“嗯。”池妄抿了抿唇,下頜還滴著水,語氣裡帶著一絲哄人的意味,“我只是不想浪費你的心意。”
兩人靠著門邊站著,房間狹窄,貼得很近。池妄說話的時候,氣息就落到臉上,帶著一些溫熱繾綣的溫度。
聲音很輕,蘇斂無端地察覺到了一種被珍視和關注的錯覺。
他微微愣神,回想起第一次給池妄帶養生粥的情景,那人半蹬著椅子,滿臉戾氣的問他是不是下毒,兇得要命。
而現在,明明排斥到想吐,卻還是強行嚥了下去,只是不想讓自己不開心。
好像有很多情緒,在朝夕相處中,已經悄悄改變。
說不上來原因,只是感覺池妄對他,好像跟之前變得不大一樣。
“過來喝點湯緩緩。”蘇斂轉身出去,幫人重新盛了一碗熱湯,放到桌面上。
池妄擦乾淨臉上的水,慢吞吞坐回去,沒了蟬蛹粥,終於可以好好享受今天的晚餐。
靜默了一會兒,想到月考成績,蘇斂端著湯碗跟他碰了一下:“慶祝你考試進步。”
這樣一本正經的樣子落入池妄眼裡,覺得可愛得不行,學他的樣子也回碰回去:“下次繼續努力。”
一板一眼,兩人搞得跟共產黨同志見面似的。
蘇斂盯著他笑出聲:“所以明天補課嗎?”
池妄放下碗,揉了揉自己的胃:“緩一天,我需要24小時來療愈蟬蛹粥帶來的傷害。”
低頭掃了眼時間,蘇斂開口提醒:“我爸快回來了。”
一聽到這個,池妄趕緊兩口解決完,扯了張餐巾紙擦嘴:“那我現在就撤。”
亂七八糟的把碗筷一收,帶上大門,兩人從彎彎繞繞的小街道上往馬路走。
路燈微晃,勾勒出少年高大的身型,影子被拉得很長。蘇斂跟在後面,整個人籠罩進那片陰影,莫名覺得很有安全感。
池妄回頭,抬手把人勾過來並排著,開著玩笑:“跟後面幹什麼,尾隨我啊?”
“有病。”蘇斂罵了一句,這回倒是沒掙扎,任憑人摟著,慢悠悠穿過小巷。
想到方才慌里慌張結束晚餐的樣子,池妄彎了唇角:“你說,我們這麼躲你爸,像不像在偷情。”
蘇斂瞥了他一眼,無語道:“你一天都在想些什麼。”
池妄嘖了一聲,悠悠開口:“我這不是見不得人麼,你爸看到,又要誤會。”
雖然意識到自己的心意之後,現在覺得誤會一下也沒什麼關係,早晚的事兒,但估計這心裡話一出,會被原地爆揍。
“你少弄些騷操作,他就不會誤會。”蘇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