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
反正位置夠近,方便。
等到兩輛車前後趕到的時候,遠遠看著顧安久坐在江邊的欄杆上,留下一個圓潤的背影,看上去很是孤寂。
池妄快步走過去,把人從欄杆上拉下來,拔高聲音:“有病啊,你還真要跳江。”
“啊?”顧安久茫然看向他們,遲鈍出聲,“你們走路怎麼都沒聲音的?”
視線落在兩人脖頸上的草莓,他嘖了一聲,低聲懊惱道:“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不應該叫你們出來……”
“沒打擾。”池妄後背抵在欄杆上,抬眸看人,“你到底最近在忙什麼,人都見不著一個。”
顧安久撇了撇嘴,小聲嘟囔說:“前段時間是在躲你們,考得不太好,我怕最後早晚要分開,先提前讓自己適應適應。”
在場三個霧城前三名不必說,就連林衍都超常發揮,高過音樂學院往年文化分大幾十分,十拿九穩。
唯有自己,明明好像很拼命的努力了,各個科目成績仍然稀爛,前途一片渺茫。
顧安久靠著欄杆,又長長嘆了口氣。
宋嘉詞結結巴巴說:“沒、沒事啊,現在結、結果還沒出來,你彆著急,我們通、通知書都還沒到。”
“你不是都接到電話通知了嗎?”顧安久怨念地掃過幾個人,指尖挨個划過去,“你727,你722,你718,一個個他媽的直接拒了清華,你們不要給我啊。”
蘇斂扯了扯唇,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你淡定,沒你想得那麼糟糕。”
“就算真的最後不在一個地方,又不代表著見不著,等你畢業,也能過來找我們。”池妄看著他旁邊散掉的一堆啤酒,隨手拎了一罐,指尖扣著拉環開啟。
泡沫順著啤酒罐溢位,像極了那些藏不住的情緒。
顧安久眼眶有些泛紅,聲音帶著哽咽:“我就是覺得自己好笨,你們都進步那麼大,但我就是趕不上。我明明也努力看書做題,怎麼就不開竅呢。”
平時成天不著調笑嘻嘻的人突然露出脆弱的一面,大家集體沉默。
“不、不,你已經很棒了。”宋嘉詞言語蒼白,實在沒轍,又扯了扯林衍袖子,著急道,“你、你倒是安慰安慰他。”
“小九,京城的學校也很多,肯定能中一個。”林衍輕聲說,“你別自暴自棄,等結果出來我們再說。”
顧安久吸了吸鼻子,帶著濃重的鼻音開口:“我今天就是來跟你們提前道別的,要是考不上,我就準備回學校復讀。我還是想跟你們在一塊兒,其他地方哪兒也不去。”
他這人沒什麼出息,反正就是友情最重。
跟池妄和林衍彼此已經認識了這麼多年,後來又加上蘇斂和宋嘉詞,他實在是沒辦法接受就此分開,漸行漸遠,只是成為彼此生命中匆匆一略的過客。
池妄正準備開口,看到他兜裡的手機一直閃著亮光,提醒說:“有你的電話,你先接。”
顧安久悶著頭接起,沒好氣說:“媽,你就不能讓我靜靜嗎?”
不知道對面說了些什麼,看到小胖子的表情相當精彩,又笑又哭,實在是看不明白。
林衍有些著急地做口型:發生什麼事了?
顧安久垂著頭,沒再多說話,只是很輕地嗯了一聲,緩緩結束通話。
他把手機裝進褲兜,轉身衝著江對岸的萬家燈火,突然大喊出聲:“顧安久最他媽牛逼!!!擦線考上幼師了!他也能跟大家去京城了!”
看著方才還一臉哭喪的人突然元氣復活,大家鬆了口氣,相識一笑,無限感慨。
“天吶!”宋嘉詞遲鈍了兩秒,原地蹦了起來,抱著林衍又笑又鬧,“太好了!”
被這樣的情緒感染,想到那一晚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