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傅錦驍的表現來看,他肯定早就知道自己是落花了。
既然於海能透過後臺獲取玩家的資訊,那於江當然也可以。
所以,傅錦驍知道他是誰不奇怪,但寧願比較想知道,他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難道是先知道他的遊戲帳號,才進遊戲來「偶遇」的嗎?
「不不不。」傅錦驍急忙搖頭,「我是你棄號很久以後才知道的。」
寧願一愣:「啊?」
這個答案很意外,他還以為傅錦驍早就知道了。
「高中的時候,你拒絕了我,我那時候挺自卑的,不敢再去打探你的訊息,也不敢有更多的肖想。後來再被我爸帶走,我就徹底失去了你的訊息。」傅錦驍這次不敢再有任何隱瞞,一五一十地交代,「我一開始玩遊戲真的只是為了替於哥交一份遊戲體驗報告,沒想到會遇上你。我那時候不知道你是誰,但我覺得我們很投緣,哪怕隔著網路,哪怕不知道你長什麼樣,我也清楚自己愛上你了。」
傅錦驍不安地看著寧願:「這麼算來,我其實並沒有十年如一日地愛著你,雖然愛的人都是你,但我那時候並不知道你是你,你會不會生氣啊?」
他說得有些混亂,寧願卻明白他的意思。
在傅錦驍看來,寧願和落花是兩個人。他愛上落花,就是背叛了自己對寧願的愛。
可寧願又怎麼可能生氣呢?
之前傅錦驍說他們的交集僅限於高中,他就隱隱覺得奇怪,不過年少時期的一次邂逅,怎麼可能讓傅錦驍堅持十年不動搖?
那時候怕傅錦驍多想,所以他沒問。
如果再加上一段網戀,那就好理解得多了。
「換個角度想,無論哪一個我,你都喜歡。」寧願忍著羞恥道,「這樣我就很開心了。」
傅錦驍聞言,長長鬆了口氣,狠狠在寧願臉上親了一口,才眉飛色舞地道:「對,我自己也覺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我就該愛上你。你棄號不玩以後,我聯絡不到你,真的都快瘋了,於是跑去找於哥,想要你三次元的聯絡方式。可於哥比較有節操,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告訴我玩家的資訊。」
對比一下於海的做法,於江真的非常有良心了。
但寧願也更好奇了:「那你是怎麼知道的?」
「你不是給願景投過稿嗎?」傅錦驍嘆了口氣,又揉揉寧願的臉頰,「我認出了你的畫。」
寧願一臉茫然:「你認出了我的畫?」
「你忘記了嗎?我們談戀愛的時候,你畫過許多角色圖,還拍照片給我看過。」傅錦驍提醒道。
寧願一直都有畫畫的愛好,他那時候和逢君熱戀,滿腔情義都融入畫筆之中,畫了許多張兩人的角色圖。
其中一些他最得意的,的確拍給逢君看過。
但寧願投稿的畫稿,卻並不是那些角色圖。
「這你都能認出來?」寧願極度震驚。
「你發給我的那些照片,我都列印出來做成相簿了,沒事就拿出來看看。」傅錦驍說,「看的時間久了,自然就能發現一些你作畫的習慣。雖然是不同的畫,那種熟悉的感覺卻撲面而來。」
寧願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傅錦驍又道:「我認出了你的畫,再次去找於哥。他不相信世界上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又看我實在可憐,最後還是去檢視了落花的身份資訊。」
傅錦驍看著傻掉的寧願,不斷親吻他的指尖:「那時候我跟你現在一樣,百味雜陳。最後,我就只有一個想法:這就是天註定,我這輩子算是栽在你手裡了。」
寧願聲音微啞:「你說得對,這就是我現在的想法。」
我這輩子也栽在你手裡了。
傅錦驍緊緊握住寧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