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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總不希望遇見自己不想看見的東西,但有時候這些東西總會戲劇性的出現。
一天早上,我失業了。
應該說我們都失業了。
今天會計開著大皮卡來到了施工現場,說明了訊息。
這件事情是半個月前發生的,但昨天才被人所發現。
會計哽咽這說道:“我們煤礦廠的老闆雲化騰在家喝農藥自殺了,半個月前喝的農藥昨天才被催債的發現。公司現在還有4739萬噸煤庫存著銷售不出去,人家要來收東西走了。今天不用下礦了,以後都不用下礦了。”
“這麼久才被發現?”一人不解的問道。
“妻子兒女早跑國外去了,就老闆一個人在國內。身上負債太多,想不開了。”會計說道。
眾人開始起鬨問接下來如何是好,會計繼續說道:“今年的煤礦全部囤在了庫裡,外面許多用煤的工廠都轉為了電器化生產。所有行業對煤的需求都越來越少,一些對煤炭有剛需的工廠也只是少量低價的進貨。今年比起去年來說,虧損了百分之五十五。虧損了4062億,利潤比去年同比減少了6074億元。”
會計說的這些專業術語,我幾乎沒怎麼聽懂。我身邊的同事也都沒有聽懂,開始異口同聲的詢問接下來如何是好。
會計無奈的再度說了一遍:“雲化騰老闆去年賺錢了,擴大了規模。許多錢都是借來的,有的機器還在銀行貸著款。虧損太大了,煤炭賣不出去都要爛在倉庫了。現在整個礦和裡面的機器全部要被銀行收走了,我們沒錢了。這裡還有十幾萬,大家分一分就算了吧。”
幾乎沒人同意,圍住了會計開始爭吵。
但會計拿出了今天的報紙,頭條就是千萬資產的煤老闆喝農藥自殺。在家中半個月後才被催債的發現的新聞,和會計嘴裡說的一字不差。新聞裡也提及了煤炭行業虧損,報紙在眾人手裡開始傳閱。
“你們如果今天不拿最後的十幾萬,到明天外面的人就來收東西了。到時候你們想要什麼都拿不到了,不明白嗎?”會計無奈的說道。
無可奈何的僵持,會計擠過人群走到了一旁叫來了各隊的工頭。
由工頭髮給手裡的隊長,再由隊長帶頭下發。
大海帶頭收下了錢,分到我們十個人手裡的時候已經少的可憐了。
整個礦區三百多名工人,每人最後就拿到八百多塊錢。
一堆人組對組、朋友對朋友、鄉親對鄉親的圍坐在一起思考著之後的打算。
大海似乎和我一樣不知所措,我席地而坐而大海坐到了我的邊上。
我到這一刻都想不到,昨天還在思考的問題今天就成真了。
許多人開始收拾行李,有的人說自己打算回家種地。
還有的吵著嚷著說自己存了不少錢打算合夥做生意。
但更多的還是希望一起去問問隔壁礦上還招不招人。
一個工頭起身苦笑著反駁道:“現在一噸煤不算運費的利潤還不如一瓶可口可樂。從原本的一噸煤淨賺一千元,到上個月已經只有三百多一點了。我就算一直沒說,這不景氣的事情最近不都有人一直在傳嗎。這裡的機器一天能採三十噸煤,但一天機器的消耗就在八千塊人民幣。這個消耗還算不上維護和壞掉的損失,外面煤礦工失業的可不止我們三百多號人。”
這似乎就像是事實一樣壓的我們每個人都喘不過氣。
我看著大海說道:“我們還有什麼地方能去嗎?”
大海搖著腦袋,看著天空默不作聲。
幾個小時後我和大海收拾起了行李,大海告訴我他打算回去接管父親的半畝地。
而我卻不知所措,因為自家的地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