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說他們之間有可能走到一起,可也不能是因為他們都被人拋棄過,於是慌不擇路湊到了一起取暖,這樣算是個什麼事啊。
她話為說完就叫宋喻生打斷,「你不想當奴婢,不想要被鎖在裡面,可是,是你把自己逼到了這樣的地步。」
宋喻生說想讓她當他的妻,可她有權利拒絕嗎?她說不的話,也一樣要被鎖著。
劇烈的激動過後,是一陣頹然,溫楚哭得累了,她連爭都不想要爭了。
黑暗之中,只有兩人交纏的呼吸聲,兩人就這樣緊緊擁纏,也不知過了多久,懷中傳來了綿長的呼吸聲,溫楚睡了過去。
她太累了,幾日不停轉得奔波,昨日又被按著做了一晚的房事,經了那麼一番大吵大鬧,早就疲憊不堪,竟也就這樣靠在他的懷裡睡著了。
宋喻生就這樣抱了她一會,而後將人小心放到了床上,起身出了門。
出了門後,宋喻生回到了堂屋裡頭,玉輝堂常年安靜,宋喻生十年如一日的生活叫這裡也一成不變,這些年來他從未懷疑過自己所做出的決定,他唯一信奉的東西就是他自己。就算是後來長大,十五歲那年,被他的祖父宋首輔打得皮開肉綻的那一回,他也從來沒有生出一絲惶恐。他素來冷心冷情,可好像只是沒有遇到那個人而已,若是遇見了呢,一句話也能讓他變得亂七八糟。
是,亂七八糟。
他坐到了椅上,竟難得生出了幾分疲憊和不知所措。
當年禮王發動了宮變,好在他也在皇帝的身邊,將他一起帶回了宋府,後來群臣們被禮王「脅迫」,紛紛擁立新王。宋家一邊藏著皇帝,一邊跟著禮王虛與委蛇,那段時日,宋喻生時常會和家中祖父入宮,有時候確實會看見李昭喜如同牲畜一樣在午門受辱。
他自那個時候開始就不是一個好人了,他那個時候在想些什麼?宋喻生記不得了,但多半是連憐憫也沒有的。
在那個萬物復甦的初春時節,獨獨李昭喜被殺死了。
他說他不會拋棄她,可他已經在她十歲那年,那個他們還不相識的時候,他若千千萬萬個人一樣,拋棄過她。
第四十八章
祁迎那邊也已經趕回了祁子淵的身邊, 他雖受了重傷,可也不敢耽擱回去報信,一路奔波回來,祁迎幾乎是強撐著一口氣才到了祁子淵的跟前。
祁子淵見他一人回來, 便猜到了大概, 他看著跪在自己跟前的祁迎, 卻還是不死心地問道:「她呢,走掉了嗎?」
祁迎垂首,道:「宋喻生的人找來了我沒能打得過他們。」
祁迎的臉色十分難看, 灰白一片,即便他穿著一身黑衣, 祁子淵看不見他身上的血, 但還是能猜到他受了很重的傷。可祁子淵氣在頭上, 語氣說不出得差, 他質問道:「所以你就這樣看著她被抓走了是嗎?你為何這樣沒用, 既知是在逃跑為何還不小心一些,你你!」
祁子淵氣得話都說不清楚了, 他雖不知道宋喻生和溫楚之間有什麼恩怨, 可他看她這樣急切想跑,想也知道若這回被抓到了,她的下場會是如何。
他有些不知所措, 卻還是要強逼自己鎮定下來, 他看著眼前受了傷的祁迎說道:「你先去養傷吧。」
祁迎見祁子淵真的沒有罰他, 有一些錯愕。這是他第一回 犯了這樣大的錯誤, 罪已至死。
祁子淵看著祁迎不動, 蹙眉問道:「你做什麼還不走?」
祁迎說出了自己心中所想,「主子之前說過, 若我保護不了她,也不必再活」
若不是溫楚以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