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會掐他的臉?
接下來十幾個小時,遲簾滿腦子都是這個驚天動地的疑問,他有種意識到什麼卻不敢去意識的微妙心得。
……
陳子輕暫時顧不上遲簾,他根據網友的幫助下載了一個軟體,是交易二手物品的地方。陳子輕在那上面買了一中上一屆的三年課本,買家離他十三公里左右,他做地鐵上門去拿。
地鐵上有個女孩靠門邊打電話,她不懼周圍視線,給在感情上受苦受難的朋友支招。
陳子輕聽了會,聽出點名堂,追人好比放風箏,要有拉有放,他趕緊在手機備忘錄上記下來,想了想決定給遲簾發條微信。
遲簾點開一看。
黑蛋:遲同學,我一直都在努力讓你對我有好感,可我總是做不好,被不喜歡的人騷擾一定很難受吧,對不起,我不會再那麼做了,真的很對不起。
遲簾把手機扔一邊,又他媽不知道在哪學的新招,拿他當小白鼠。
黑蛋:從今以後,我會把對你的不切實際心思收起來,藏在角落,如果我住在你家給你帶來困擾,我可以申請住校。
遲簾嗤笑:“還知道自己的心思不切實際。”
“想讓我對你這個死基佬有好感,那機率比火星撞地球都要小。”
發兩條矯情的資訊就指望引起我的注意,做夢。
遲簾一個符號都沒回,他去泳池游泳,在水裡製造出了很大的水聲。
媽的,一天都沒回來,不知道跑哪浪去了。
陳子輕下地鐵去買家的住處,正走到半路,遺願清單上突然就有了變化。
顧知之下面多了一張鬼臉,是個酷酷的耳釘男,叫方躍,他的臉旁邊是他的遺願——我的貝斯手為什麼沒來看我,我很想他,希望他來看看我,希望我的樂隊能成為攬金的頭牌樂隊。
“攬金?”
陳子輕在地圖上搜了搜:“是個高檔酒吧。”
“第一個遺願離完成還遠,第二個遺願就出來了,說明是可以一起進行的吧。”陳子輕自語,“那一會去探個路。”
陳子輕拿了教材就去攬金。他不清楚的是,他人進去都沒把凳子坐熱,自己的行蹤就被送到了遲簾那裡。
遲簾在游泳,沒有接到那通電話。
直到他上岸,手機又響了,他才接起電話:“一堃,你給我打兩通電話做什麼?”
另一頭的背景模糊嘈雜,孟一堃去稍微安靜點的角落,拔高音量道:“顧知之在攬金被人打了。”
遲簾的身形一滯,什麼玩意兒?那傢伙被人打了,一堃通知他?還他媽是在攬金?
“攬金”什麼地方,顧知之一杯酒都消費不起的地方,他去幹什麼,去坐||臺都沒人要。
遲簾心平氣和地問:“誰打的?”
孟一堃說:“攬金一樂隊的貝斯手。”
遲簾頭上搭著毛巾,他闊步離開泳池,腳在地上留下一串溼印子,嗓音裡聽不出異常:“什麼時候的事?”
“半小時前。”
遲簾驟然怒吼:“那你他媽現在才跟我說!”
“你看我給你打的前一通電話是什麼時,”孟一堃沒說完,那頭就掛了,他摳了摳嘴上那顆慾求不滿長出來的燎泡,阿簾的反應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遲簾趕去“攬金”,孟一堃早在門口等他,一見到他就給他帶路。
“那貝斯跟顧知之起衝突的原因我問了,”孟一堃欲言又止,明目張膽地觀察發小臉色,“貝斯手說他盯著自己看,以為是個變態,一時失控踹了他一腳。”
遲簾的腳步一頓,周身氣息凝起狂風驟雨。
孟一堃眉頭緊鎖,阿簾的情況不對,他現在沒時間深思:“這裡面多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