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送我一副字?”陳子輕說,“我也不是今天就要,你有時間或者你練毛筆字的時候順便給我寫一副就好啦。”
虞平舟耳邊是少年的善解人意,眼皮底下是他後頸的一顆痣,淡紅色的,剛好是oga腺體部位,他道:“什麼字?”
陳子輕說:“隨遇而安。”他以彆扭的姿勢趴在男人腿上,不敢亂動,“你寫了給我,我掛房間裡。”
虞平舟投以兄長的詢問:“有煩心事?”
“都有吧,人活在世上,哪能沒有煩心事。”陳子輕含糊其辭,他故意毫不遮掩的豎起護盾,不願意對哥哥敞開心扉,這是青春期的常見現象,很正常。
之後兄弟倆沒有再交流。
虞平舟捏了會,說:“析木,起來吧。”
趴在他腿上的少年沒反應,他捻秉性頑劣的貓一樣,捻住少年後頸:“析木?”
陳子輕都要睡著了:“啊……不按了啊?”他下意識地撐著alpha的腿起來,腦子昏鈍,無精打采地窩在旁邊。
餘光瞥見虞平舟在撫西褲上的褶皺,陳子輕瞬間進入工作狀態,他傷心失望至極,眼睛瞪大,聲線細尖:“哥哥!你嫌棄我!”
虞平舟太陽穴疼。
“我把你的西褲抓出褶子了,你就要撫掉,”陳子輕啃著嘴唇,表情陰沉沉的,“你易感期那個樣子,我都沒嫌棄你。”
虞平舟好整以暇:“我易感期怎樣?”
陳子輕心下警惕,虞平舟這是什麼意思?是探他口風,還是有別的目的?他把頭扭到自己那邊,冷哼一聲:“沒什麼,我知道易感期的你很不舒服,所有都不是你的本意,很多事不是你想做才做的,你沒意識。”
頭髮被摸了摸,伴隨一道磁性帶笑的嗓音:“你乖。”
車還在山路上行駛,虞平舟開始處理積壓的公務。
外面的小雨好像停了,陳子輕把車窗降下來一半,他透過那塊空間看秋的蕭瑟。
這裡的秋意比市區要濃很多倍,原汁原味的,路上沒見到其他車輛,有股子下一刻車胎就要被什麼尖銳東西刺破,車出故障被迫停在路邊沒辦法繼續行駛的感覺。
血腥片的套路是怪物出沒
,襲擊狩獵。
鬼片的套路是,車撞到什麼重物,下車檢視發現沒有,回到車上卻發現車玻璃上都是手印。
可陳子輕哪種都沒經歷,路況很正常,全程暢通無阻。
陳子輕把手伸到校服領子裡,捏捏脖子上的符,他“哎”了一聲,從來沒有哪個世界像這個世界如此期盼鬼怪的到來。
沒意識到自己嘆氣發出了聲音。
“嘆什麼氣。”
陳子輕聽見虞平舟的聲音,他將手拿出來,裝作整理校服:“沒什麼。哥哥,你怎麼一心二用啊,萬一你看錯檔案造成了損失,不會要我承擔吧,我好怕的。”
虞平舟無奈:“析木,不要鬧騰。”
“誰鬧騰了,我才不想理你。”陳子輕繼續看他的風景。
車在山路最後一段停下來的時候,陳子輕把手機跟充電器遞給一秘,讓他幫自己充個電。
沒多久,陳子輕就拿回手機,他開機,隨便翻出一張照片:“哥哥,你看。”
虞平舟在忙:“等一會。”
陳子輕這會兒又不想乖了,他把手機舉到虞平舟面前,螢幕對著alpha的視線:“你只有這樣才能睡得著。”
虞平舟掃了眼,照片裡,自己長手長腳地蜷縮在弟弟身邊,腦袋埋在他脖子裡,埋得很深,只露出小半邊面頰,看不太清神情。
大抵是……
舒服?
不是很準確。
那是什麼?
虞平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