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成了他肚子裡的蛔蟲,看穿他所想:“我親你是很純潔的,你不純潔,你思想骯髒!”
他不反駁,似笑非笑。
口袋裡的手機響了,他接起來,聽著那頭的喘氣聲就開始發漲,盡是些汙濁不堪的念頭。
“當時你說親嘴就想……我,我沒親你嘴,親的是臉。”陳子輕快步走,“那不叫勾引,那是我對我們定下親事的誠意,相當於蓋了個戳,你感覺怎麼樣?”
張慕生厭煩且沉迷於自身的不受控制,對支配他調動他情緒的人既恨又愛,恨的是不願意對他開啟蚌殼讓他吃到最軟||嫩的那塊肉,愛的是……
愛就是愛了。
“沒感覺。”他說。
陳子輕的不滿還沒發出來,電話裡就傳來低沉的嗓音,“豬八戒吃
人參果。”
他耳朵一紅。
“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告訴你,要是你能管的住自己,那我們就從親臉開始。”
張慕生手上動作頓住。
陳子輕不給他猶豫幾秒的機會,立馬就說:“不想就拉倒!”
張慕生嘶啞道:“沒說不想。”
陳子輕滿意地點點頭,他往後扭著脖子瞧了瞧小樹林,感覺張慕生在看他:“那我希望我們從明天開始都誠實一點。”
張慕生眯起眼睛,誠實?你自己做得到?小騙子。我誠實了,你也沒給我什麼獎勵,還是要我自己去取。
別指望那個吻就是獎勵,不算。
陳子輕舔||舔讓風吹得發乾的嘴巴:“就這樣。”
張慕生驀然開口:“剛才摔破皮了?”
“沒有。”陳子輕怔了怔,說,“我要到家了,晚安,掛了。”
張慕生站在小樹林外面,目視田埂上的身影漸行漸遠,對於那聲晚安,他會在對方耳邊給出回應。
陳子輕第一天就去看了張慕生家裡的祖墳,坐北朝南,墳墓明顯被打理過,墓碑前還有燒過香的痕跡。
估計是張父被牛拖行後的事。
陳子輕圍著墳研究研究,他不解地嘀咕:“沒什麼問題啊,風水還蠻好的。”
他求助道:“三哥,你看呢?”
系統:“我不懂風水。”
陳子輕唉聲嘆氣:“我也不是很懂,我有點打腫臉充胖子了,幸好沒當著老人家的面誇海口。”
“比起風水,我還是更懂捉鬼驅邪的法子。”
他自言自語:“說起來,我怎麼一直都沒忘記那點本事呢,別的我都不記得了。”
系統:“也許是你每個世界都用。”
“有道理,用著用著就忘不掉了。”陳子輕笑著說。其實他覺得不全是這個道理,他有種這是陸哥給他開了個小金手指的感覺。
好不切實際,他的監護系統不講人情,幹不出那種事吧……
陳子輕正要招個魂問問,三哥就跟他說墳前的樹木佈局,環抱砂水,中間靠左的那棵樹阻擋富貴,下一代運勢一般,不會有貴人提攜,是個鼠目寸光的活法。
但下一代指的不是張慕生他爸那一代。
已經沒必要改動。
陳子輕沒在祖墳找出關鍵就在附近溜達溜達,他發現一個田邊沿的泥塊有洞,就拿一根乾草伸到洞裡面釣黃鱔,一條沒釣到,倒是挖泥巴挖出了幾條手指長的泥鰍,他用草綁著泥鰍,拎在手上回村。
碰到村裡有人家遷墳,是在大城市發達了的子女開車回老家,要把老一輩的墳遷走。
圍觀的村民七嘴八舌,都羨慕那家的長輩,說他們好福氣,自己跟著孩子享福,下面的人也過好了。
陳子輕站在後頭咕噥:“俗話說,窮不換門,富不遷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