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臉上:“你想選毒||品,相信他能戒掉?”
陳子輕還沒出聲,老人就說:“不過,選擇權不在你手裡。”
“看到了嗎,只有手握足夠多的權力,才能擁有絕對的選擇權,只有一點是遠遠不夠的。”
莊老握住他的手,將一把槍放進他手中,耐心十足地跟他說:“惘雲,拿穩了。”
陳子輕在藥效發作下渾身無力,根本掙不開,他甚至連槍都拿不穩,更別說把槍口對準其他方向。
周今休像是有所感應,他費力地,一點點地撐起血淋淋的眼眸,朝著對面看了過來。
儘管他視野模糊,卻知道對面有誰,他緩慢地牽起破裂不堪的唇,笑了下。
那是他正兒八經給出來的第一個溫柔笑容,摻雜著安撫,哀傷和遺憾。
還沒好好去愛就要告別了。
怎麼告別?
太倉促,卻又料到了會有這一一天,只能這樣,那就這樣。
陳子輕嘴張大,喉嚨裡發出混亂的嗬嗬喘息,他宛如被人狠狠掐住脖頸,肺腑缺氧帶來的脹痛讓他隨時都會昏厥。
莊老慈愛道:“這是爺爺親自給你上的第一課。”
殺死周今休,當著他的面。
陳子輕把舌頭咬破了咬爛了都沒抵抗藥效,不管不顧,發癲地朝著老人開槍。
兩棟樓之間隔著大片綠植,一條鵝卵石鋪的小道和一個噴泉,景色宜人,卻被正在上演的一幕襯得扭曲。
周今休受了傷加上失去食物和水,此時全靠意志支撐著他睜眼醒來,而他的意識僅僅只能強撐這麼一小會,他在陷入黑暗前一刻動了動唇,用口型說了兩句話。
開槍吧。
還有就是,
我想你給我爭取一個全屍,把我埋在你的院子裡。
無論是晴天,還是陰雨天,有沒有風,只要你開啟窗戶,就能見到我。
這個距離,陳子輕是看不清的,可他卻像是看見了,還聽到了,他的嘴裡呢喃著什麼,一遍遍地重複。
不要。
說的是這兩個字。
陳子輕坐都坐不住,全身被冷汗浸透,嘴唇和臉色都白到泛青,他像是也被吊在陽臺外,奄奄一息,耳邊出現幻覺,周今休冰涼滲血的唇磨蹭著他的耳廓和脖頸,輕輕地笑著告訴他,那三個字要等做了鬼再和他說。
我當初為什麼沒在知曉一部分資訊後開誠佈公地和周今休談一次,以我手上有他臥底證據為由,並用感情威逼利誘,勸他辭職。
不行了,來不及了,在我進來這裡前,周今休的身份就已經是定局,他憑什麼為我一個人改道,他有他的信仰和職責。
那我怎麼就沒給這個強迫我開槍的老人喂點藥把人毒死,我失心瘋,不切實際地想著我不可能做得出來的事情。
我最該做的是,看好周今休。
我沒看好他。
不對,是他沒保護好讓我滿意喜歡的那個自己,他對不起我,就算他做了鬼,我也不會放過他。
“惘雲,開槍,殺死他。”
“對,就像這樣,手放在扳機上面,扣下去。”
老人手把手地教他,帶著他瞄準,把他的手指抵著扳機,一按。
“砰——”
一枚子彈從陳子輕顫手握著的手槍裡打出去,裹著他無力蒼白的驚惶與哭喊,準確無誤,不偏不倚地射進了周今休的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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