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輕先跟原主師父打了招呼掛掉。
玻璃門的縫隙變大,嶽起沉走進廚房:“狗都知道不嫌家貧,不愛待就走。”
陳子輕抽抽嘴:“嶽施主不要見怪,我只是……”
嶽起沉不給他解釋的機會,氣息裡有濃郁的生薑味:“我就見怪怎麼了?我喪礙你什麼事了?”
陳子輕咕噥:“不知道,我就是看著不舒服。”
嶽起沉冷笑:“那就別看。”
陳子輕捂住眼睛:“好,我不看。”
嶽起沉半晌皺起眉頭,這年頭和尚也裝可愛。
陳子輕把鏟子放在鍋裡,嶽起沉喪他的,關我什麼事嘛,我幹嘛要關注要糾結。
“哎,說就說了,還讓人當場抓包。”
陳子輕拿著手機回撥:“師
父,我們繼續說我們的。”
接下來幾天,鬼樓都很平靜,那怨氣極重的陰魂沒現身,網卻出問題了。
陳子輕喊癱在沙發上的殭屍:“嶽施主,手機連不上網了。”
嶽起沉懶洋洋的:“連不上就不上,一個和尚玩什麼手機,有那閒工夫不會打坐唸經敲木魚?”
陳子輕不聽,他去檢查:“貓壞了,得找人來修,是你聯絡屋主,還是我聯絡?”
嶽起沉跟個耳背的老大爺一樣。
陳子輕摸著光溜的腦袋去沙發那裡:“嶽施主,網不修不行,我夜裡要開直播,我的觀眾在等我。”
嶽起沉玩倆核桃的動作微妙地滯了滯,你的觀眾真的沒在等。
“用流量開。”他說。
陳子輕語出驚人:“那不行,我的手機沒流量。”
嶽起沉:“……”
維修人員傍晚上門,當夜,陳子輕準時準點開直播:“親,我來了。”
“今天還是老樣子,先去洗手間,過一段時間再檢查床底和浴室,客廳陽臺,還有走廊。”
陳子輕邊走邊舉著手機:“真的很謝謝你每晚過來看我直播。”
花開富貴一如既往地主打一個觀看,不怎麼發彈幕。
陳子輕已經對凶宅去汙主播的工作得心應手,他午夜查了個地方,凌晨一點多查其他地方。
吳常順天天那個點下班,颳風下雨雷打不動。他不認為樓裡有鬼,就四樓的事,他非要說是新郎吃了什麼東西,傢俱是新婚夫妻吵架砸的,總之他說死了都不信靈異事件。
要麼是膽子特別大,身上有正氣磁場強不被陰氣接近,是堅定的唯心主義,要麼膽子特別小,小到已經瘋了,失常了。
女租客的鬼魂不在了,走廊沒了喀啦啦聲。
但盲老太依然會捧著香爐出來拜拜。
陳子輕聞著空氣裡的香灰味,前半夜他特地在盲老太開門的時間點出來過,果然逮到了盲老太。
當時陳子輕說著跟前一晚的話:“老太,今晚也沒有拖塑膠桶的聲響呢,她會不會已經走了啊。”
盲老太沒理他,拜完就拿著香爐回屋了。
陳子輕在走廊直播,305的門上有個貓眼,他之前沒在意過,這次突發奇想地走近點,再走近點。
把臉湊上去,調整角度,閉起一隻眼睛,用另一隻對準貓眼。
往裡看。
什麼也沒看見。
“這麼晚了,每天下班的人肯定在打呼。”
直播間靜悄悄的,走廊也靜悄悄的,他一個人自言自語,瘮得慌。
下一刻,直播間就出現了一條彈幕。
【主播,你是我看的直播里人數最少的,倒數,不如你花點錢買個推送?】
陳子輕怔了下:“買推送?不了不了,隨緣就好,看不到我直播的人和我無緣,不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