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能在季家的權鬥中上位,不然家長這關能讓他輕則脫層皮,重則死無全屍。
陳子輕想,他得催一催季易燃。
昨晚其實也算是變相的催了,後面還要再提醒提醒才行。
孟一堃接到季易燃的電話就丟下手上事務,開車去了他的一處房產。
大片落地窗外夜景璀璨,季易燃坐在窗邊的地上喝酒,他一手拎酒瓶,一手拿酒杯,喝光一點,倒一點。
“你也知道了。”孟一堃進來看到他這副樣子,吐口氣,“我就說你不可能不知道。”
季易燃慢慢側頭。
孟一堃沒注意他的神色,頭疼地提著西褲坐下來:“看樣子你也沒有什麼進展,真不曉得顧知之到哪去了。”
季易燃凸顯的喉結一滾,苦辣的酒液變成了甜酒。
在我家。他無聲無息地說。
季易燃忽然意識到,世上只有他一個人知道道士周巷是顧知之。
起碼兩個月以內是這個結果,只有他知道。
心底掠過什麼念頭,哪怕轉瞬即逝,依舊帶起了震耳欲聾的轟響,震得他有一瞬的失聰。
他的手一抖,酒杯裡的酒液晃上杯壁,蜿蜒而下。
像是誰臉上的淚痕。
季易燃孤身一人經歷一場心悸,滿身冷汗。
孟一堃苦大仇深地說:“阿簾被爸媽管得死死的,根本沒辦法脫身,以死相逼都不行,他爸媽就是不讓他回國,他叫我幫他找顧知之,我費勁巴拉的透過幾個渠道找了,一點影子都沒找到。”
季易燃低著頭。
孟一堃掃了眼看著頗為沉寂的發小:“他要是真的有個三長兩短,你想開些。”
季易燃一言不發。
“當然,我覺得他吉人自有天相。”孟一堃說,“他能不費吹灰之力地一把收走我三個發小的心,光是這點就證明他不是凡人。”
孟一堃按按季易燃的肩膀,國外那兩個發小七月份自相殘殺撿回一條命,如今一個被家裡的保鏢盯著跟著,一個不知道在哪養病,以後不會再拔刀相見了吧,兩個前任,有什麼好爭的。
誰能想到一談就是四年的謝浮跟顧知之竟然散了。
都訂了婚,還是散了。
孟一堃冷不丁地想起來,季易燃也訂過婚,婚事也黃了,一前一後只差了一個月左右,這麼巧。
他有一瞬間的想法是,顧知之那傢伙不見了也好。
不然等到季易燃為愛幹翻季常林,顧知之又是單身,他必然會湊上去展開猛烈的追求。
季易燃成功的機率高達百分之九十九。
畢竟顧知之的腦回路跟常人不同,他不在意前任是現任的發小,自然也不在意前任前前任是現任的發小。
“老季,你打電話叫我。”孟一堃不敢再想下去,“為的是陪你喝酒,還是聽你吐相思苦?後者就免了,放過你兄弟。”
季易燃道:“喝酒。”
孟一堃陪季易燃把一瓶酒喝光,滿身酒氣地下樓坐進車裡,
讓司機把他送回去。
這年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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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踏入商界接手家族企業,從小少爺變成“小孟總”,“小季總”,“小遲總”,沒有“小謝總”。
孟一堃相信謝浮只是晚一點,不會不進來。
謝家的繼承人還是他在當,將來的家主也是他來做,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了。
全是痴情種。
等到這代在權利場打滾多年的老總老董們下崗,年輕的總裁們就會陸續上任,摩拳擦掌想爬他們床的玩意兒們層出不窮,謝遲季三家連逢場作戲都不會有。
孟一堃打給遲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