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說:“我和你發小分手不是我背叛他,我們只是緣分到了,不能再一起走下去了,只是這樣子而已,你何必拿他忘記我來羞辱我嘲笑我。”
“越說越荒唐。”謝浮走向他,“澄清一下,我沒想讓你難堪,也沒要羞辱你嘲笑你。”
陳子輕覺得謝浮把他當傻子。
謝浮的舌尖刺痛:“我只是單純的,想把你介紹給他。”
陳子輕刷地抬起頭:“我還需要你介紹嗎?”
“你不需要?”謝浮居高臨下地看進他那雙溼紅的眼睛,“現在的你是誰,叫什麼姓什麼,從哪來的,為什麼在我家,你和我什麼關係,我不用說?”
陳子輕的臉色變了變。
謝浮憐憫道:“顧同學,看來你還沒徹底意識到,你前男朋友把你忘了。”
陳子輕扭過臉望向一樓挑上來的天花板頂部大吊燈,這一切都是緩衝的時間問題,他明天會記住的,會記住遲簾忘了他這件事。
“我不想跟你說話了,”陳子輕從沙發上站起來,對著面前的謝浮說,“你能讓開點嗎。”
謝浮沒動。
陳子輕跟他面對面地站著:“你是不是要我馬上帶著我的東西離開你家?”
“怎麼會。”謝浮牽動唇邊,“你男朋友託我照顧你。”
陳子輕深呼吸:“已經是前男友了。”
“不怪你沒適應,我也還沒適應,我們都需要時間。”謝浮按了按眉間,“除去他的囑託,你還是我媽拉進來的,沒人能趕你走。”
陳子輕無精打采地側身,謝浮依舊沒移開,任由他撞過自己走進長廊。
謝浮拍了拍身上被撞的地方,面無表情地下樓回到桌前。
“介紹也不行。”
“莫須有的罪名往我頭上按。”
“他能把你介紹給發小,我為什麼不能。”
謝浮看一眼面前只喝了一口的湯,手一揮,湯碗掀翻了。
地上掉落碎片和涼了的湯,謝浮叫來傭人,他拿帕子擦手上濺到的湯汁,極有涵養地說:“不小心打翻了,麻煩清理一下。”
陳子輕趴在床上刷手機,時事新聞在他眼裡不停流走沒一條引起他注意,他叉掉一個個視窗進微信。
第一第二都是今天給他發茶語的男同學,第三是遲簾,他們這幾天都沒發過資訊,他進去翻了翻聊天框,除了轉賬記錄,剩下都是少年的彆扭傲嬌和一腔熱血的愛。
刪了吧。
本來他對遲簾忘了他沒有清晰的認知,謝浮一開影片,他就有了完整又深刻的概念。
所謂忘了,是回到最初的,他後來加上去的一切都清零。
遲簾是遲家小少爺,是校草,而他只是路人甲。
不對,他後來會成為遲簾發小的物件。
如果那三分之二順利的話,他就不止是遲簾發小的物件,還是遲簾這個發小那個發小的物件,不會有好評價好印象的。
陳子輕拉出設定,遲簾已經去往下一站,我也要去下一站,我留著記錄幹什麼。
想必遲簾的父母早就清理了他所有平臺賬號,確保不讓他發現我來過。
陳子輕的手放在紅色的“刪除”上面,遲遲沒點。
算了,高考完再說吧。
陳子輕平時從不發朋友圈,這會兒他想發一個,發什麼,發個月亮吧。他站在窗邊,拍下了今晚的月亮。
阿蒙給點讚了,那兩個每天給他發茶語的男生也點了。
三人是他微信裡僅存的好友。
陳子輕和阿蒙聊了一會,他拉下褲子檢查胯骨的撞傷,青了一塊,不嚴重,過幾天就只會留下印子,不會疼。
這晚陳子輕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