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夏子吧。
畢竟他在垡城的一切都被厲正拙監控,鬼殺人,夏家村百年前的黑帽子風俗,蘭家的小島,屍油……所有都會被厲正拙的勢力送到耳邊。
陳子輕偷瞟伺候的傭人們,宅子裡會有柏為鶴的人嗎?在涼亭見到他之前可能沒有,之後就說不準了。
他定定神,不表露出破綻:“我都搞清楚了。”
厲正拙將一口魚肉喂到他嘴邊: 確定都搞清楚了?
陳
子輕蹙了下眉心,忍著不適吃掉了魚肉,觸感軟白鮮嫩,美食沒有錯,他嚼嚼嚥到肚子裡:確定啊。
“叔叔我活了半輩子,談不上無所不知,卻也算是廣交好友,知識面寬闊,知道的東西遠遠超過你的認知。厲正拙的眼角笑出紋路, 沒有想問的?
陳子輕心頭一震,看來厲正拙跟方遠安接觸過!可能是他負責的試驗基地涉及到方遠安的死,所以他比柏為鶴母親的許可權要高。
柏為鶴也知道吧,肯定知道。
陳子輕往嘴裡塞了一口米飯,柏為鶴不讓他問厲正拙,一定是有原因的。那他就不問了。
陳子輕不合時宜地想,要是傅延生想查清楚方遠安的定位,絕對會派人把厲正拙綁了,嚴刑逼供。
柏為鶴不會的,這是他舅舅,親的。
陳子輕的腦中沒來由地浮現出眾叛親離”四個字,眼尾輕顫: “沒有了。厲正拙的目光慢慢變得溼冷粘膩: “沒有了啊。”拉長的聲調聽著令人渾身發毛。
陳子輕起了層雞皮疙瘩,他試圖岔開話題: “厲叔,我的保鏢夏橋正呢?”
他上禮儀課去了,我明天重新給你挑保鏢,給你挑個跟他不相上下的……不相上下的……
厲正拙丟下去筷子跟沒挑完刺的魚肉,起身走出了餐廳,他跟個孤魂野鬼似的穿過燈籠下的長廊,走了一陣,來到書房,手在書架一處瓷器上轉了轉。
書架像兩邊劃開,露出一條通道,厲正拙晃悠著走進去,書架在他身後合攏。他踩著石階一路向下,踏過最後一層臺階,眼前是個房間。
本該放床的位置有一具水晶棺,裡面躺著一具半腐爛的女屍,從微家墓地挖出來藏在這,一藏就是多年。
房間中央的地上有個詭異的圖形,像是要舉行什麼儀式,只差一步。
你明白我多想讓你借屍還魂,方法試了很多,只能由你兒子來完成這個儀式。
厲正拙站在棺材前:“我本想利用他那股非要揭人醜疤的熱性跟衝勁,哄一鬨他,讓他站到圖上把儀式做完,沒想到啊,他竟然沒來問我。
我那外甥的作用如此之大。
/≈gt;不來問就不來問吧。
如今的他和從前不一樣了,他真來了,怕是也不會答應我,用那位方老爺子的資訊換自己自願獻出軀殼,他只會瞪大眼睛惶恐不安地問我,厲叔,是不是奪舍。
然後眼眶開始蓄積水光,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哭著說,我進去了,身體就被母親佔了嗎?
你聽聽,多可憐啊。
你的兒子現在可會這招了,也不知道是在哪學的。
能學得會嗎,天生的吧,多有意思啊。
&34;他會求我,說不要。
“那就不要吧。”
你不知道他有多好玩,多有本事,我那外甥啊,我那外甥要吃苦了。“情愛哪有不苦的。”
所以為了我好不容易找到的樂子,就算了吧,你能理解我的吧。厲正拙的確長久地為了復活初戀謀劃計算,這個關鍵時候卻又沒有很強烈。可試可不試。
厲正拙在地下待了個把小時,出去讓傭人通知一定還在吃的人,叫他晚上留下來。
陳子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