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茶,當事人就輕聲說: “我要見微玉。”
管家斟酌著給出回應: “請稍等,我去請示一下太太。”
蘭翕的心裡泛出一股自嘲的笑意,憑他的身份,見微玉都要請示了。微玉身後的微家破落幫襯不到他,完全是傅延生給的地位。蘭翕靜坐著。
沒過多久,樓上響起腳步聲,他沒抬頭。
陳子輕邊攏著酒紅色睡袍下樓,邊伸脖子打量輪椅上的蘭翕,上回在醫院不歡而散,他其實還想再去一趟,但是傅延生不準。
沒想到蘭翕會來別墅。
陳子輕沒那個大臉認為蘭翕是衝他來的,這是沒見到傅延生,想著來都來了,就會會他吧。又要姐妹話聊了是嗎?他真的不想跟蘭翕聊傅延生,尤其是以傅太太的
身份。陳子輕下了樓。
“太太。”臨時加班的傭人們齊聲喊。
這是最近才有的陣仗,透露著某種訊號。陳子輕沒有在意,他離蘭翕越來越近,腳步突然就停了下來。
蘭翕那氣色,攥著毯子的手,以及紅腫的眼睛……
一般人會以為是為情所傷,陳子輕不那麼想,他第一反應是,蘭翕讓鬼嚇到了,因為他從對方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錯不了!
陳子輕頓時就來了精神,他幾乎熱切地朝著蘭翕飛奔而去。
想到周圍都是傅延生的眼睛,怕引起誤會,陳子輕硬生生剎住車,按捺住激動說: “蘭少,這麼晚了,你怎麼沒在醫院休息啊。
蘭翕轉著輪椅去不遠處的牆邊,他聽著身後跟上來的腳步聲,沒回頭地問: “你知道什麼?”
陳子輕重複: “我知道什麼?”
“你三番五次試探我,不就是想從我嘴裡打探到你想要的東西。”蘭翕抓著輪椅扶手, 你揣測我查黑帽子的動機,你覺得我跟女鬼殺人的事有關。
陳子輕看紅綠相交的大盆栽: “是啊。”
蘭翕以為他要狡辯否認裝傻,不曾想他直接就承認了。
陳子輕從後面繞到輪椅旁邊,打量蘭翕蒼白而優美的臉龐: “我懷疑鬼是有目的的殺人,死的又都是延生圈子裡的,我擔心他有事,就想查明白。
蘭翕抬頭看模仿過的物件: “你這麼愛他。”
陳子輕很巧妙地藉著走位,站在監控下微微一笑: “是的,我就是這麼愛他。”別墅另一處,管家給主子打電話,主要是彙報蘭翕少爺的到來。
傅延生看著手機上的監控畫面,沒問蘭翕相關,只說: 給他拿件披肩,穿個睡袍會客,像什麼樣子。
管家叫傭人去太太的衣帽間取披肩。
羊毛的,很大一條,別墅恆溫,陳子輕披著有點熱,他不想再換別的了,免得傅延生又發瘋。
傅延生即便遠在外地,依然能掌控別墅所有。
陳子輕把披肩虛虛地掛在肩頭: 蘭少,你是不是已經見到我說的那個女鬼了?蘭翕對著他的一身雍容自在放了會空,答非所問: “你越來
越像傅太太了。”陳子輕說: “我本來就是啊。”蘭翕沒解釋,他看得出來,傅太太的身份從一個殼子變成了實體,傅延生親自填充的。
傅延生喜歡上微玉了,什麼報復什麼侮辱,不過是個笑話,他吃遍世界各地的野味大餐,也受皮|囊蠱惑。
蘭翕望了眼身旁人無名指上的婚戒,不止是皮囊,蘭翕,你承認吧,不止這點。不然傅延生就算被蠱惑,也只是一時的,早就膩了。
陳子輕只在柏為鶴面前受原主情感影響,其他時候沒有別的情情愛愛心思,他執著於夏子的事:在醫院遇到的嗎?
蘭翕沒有說話。
那女鬼沒對蘭少你……
陳子輕話說一半被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