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子輕跟吳媽一道去廚房，他嘀咕：“到底怎麼回事啊。”
“這沒頭沒尾的，鬧得人心慌，飯都吃不好。”吳媽嘆氣，“咱再問問，問仔細點。”
陳子輕“嗯”了一聲。
茉莉抱著潘雲，安慰正哭著的她，眼睛朝陳子輕使眼色，叫他等會兒l再問。
吳媽已經在這時出聲：“潘同學，你別把話說一半，叫我們幾個心裡不踏實，你說全乎點。”
潘雲停下哭泣，她用手裡的衛生紙擦擦眼睛跟臉：“我講小亮發簡訊有錯別字，不是不細心，是因為他覺得那字就是對的，他分辨不出來。”
接著又說：“我收到的簡訊跟老闆收到的簡訊裡頭，用到的符號也不一樣，我打個比方，小亮從來都不會用省略號，不是三個點就是四個點五個點。”
頓了頓：“而他給王老闆發的，就用對了。”
“一個人突然用對符號，還沒一個錯別字，這可能嗎。”
“他老家在萬興，從西寧坐車回去要十幾二十個小時，而他傳送簡訊的時間是那天清晨，那個時間他頂多在車上，能讓誰給他發？”
潘雲日常不但喜歡鬼片，還喜歡偵探片，喜歡去思考，她做了個深呼吸，一口氣說出自己的大膽揣測：“所以我懷疑他當時的人身安全受到了限制，有人拿他的手機發簡訊製造煙||霧||彈，造成他回老家探親的假象，實際他人就在西寧。”
逐字看過王司手機上那條簡訊的陳子輕陷入沉思，其實按理說，就憑這幾點，還不能完完全全斷定王司的簡訊不是小亮本人所發，更別說是危及人命。
但這事能在他反應過來前就引起他的重視，主要因素是小亮的手機始終處於打不通狀態。
本來他就莫名焦慮……
要真是如潘雲所想的那樣，那事情可就往嚴峻的方向發展了呢。
小亮那簡訊是三天前發的，三天，72個小時，變故太多，這個時代，外面的監控又少。
陳子輕坐到張慕生常坐的那張躺椅上面，兩手按著扶手，心不在焉地撫摸了個來回，一下下拍著。
廚房的寂靜被一道聲音打破，是吳媽，她疑惑地說：“我記得小亮文化程度不低
吧，他是念過初中的。”
潘雲說：“那是假的，他實際連小學都沒念完，很多拼音不會打。”
吳媽有些驚訝，隨後哭笑不得：“小亮那孩子真是，我以為他老實巴交，嘴裡都是真話。”
陳子輕問道：“他來餐館多久了？”
茉莉：“一年多。”
陳子輕：“那他平時沒給你們發過簡訊啊？”
茉莉：“大家有什麼話不都在店裡說。”
“是啊。”吳媽喃喃。
陳子輕想了想：“你們知道他老家的地址嗎？有號碼也行。”
“這誰知道。”
陳子輕看潘雲，女學生搖搖頭。他又問：“那小亮現在租的房子呢？”
三人還是搖頭，茉莉說，就算小亮告訴了，大家也不會記住。
同事之間，關係延申不到太遠太深。
簾子外，王司聽了幾句，回頭坐到若無其事吃飯的張慕生旁邊，他拿起手機撥下滑蓋，調笑道：“你們還挺團結，一條小小的簡訊搞出這麼緊張的氣氛，。”
張慕生夾青豆吃。
王司端起啤酒喝兩口：“慕生，你那媳婦……”
張慕生冷了臉：“他不是。”
王司：“行，不是。”
下一刻就突兀地語出驚人：“既然他不是你媳婦，那我可以追他？”
張慕生那臉色更冷，可他卻怪異地勾起唇角：“你說什麼。“
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