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剪拿著幾根粗麻繩過去,和他們一起,冒雨把桃樹劈開的兩半捆綁起來,打上結。
魏之恕筋疲力盡:“師傅,能活嗎?”
邢剪拍樹:“能活。”
“接下來你們輪流看守,”他瞪了眼隔著距離跟在他後面的黑狗,“還有你。”
阿旺耷拉著個舌頭叫了聲,似是在說好。
燒焦的桃樹長出了新芽。
邢剪盤算如何使用木材, 義莊的老破桃木劍驅邪效果不理想, 只能圖個心理作用,他要換一批桃木劍震在靈堂,還要給二個徒弟一人打磨一副驅邪手串。
但在這之前得找個黃道吉日砍樹藏起來,或是運走。那夜雷擊,鄉里不少人都看見了,早就傳開了,附近道觀和還沒走的道士不會不希望拿走木材做令牌,做五雷鎮尺,什麼都不做,販賣都是一筆橫財。
他這義莊被貓貓狗狗盯上了。
懷璧其罪。
邢剪才等到最近一個合適的日子把樹砍下來,當晚就有一批江湖上的人來義莊偷取,不知道哪冒出來的一夥人出面阻止。
從他們時刻關注魏之恕安危的這一現象可以判定,他們是姜家人。兩撥人在義莊交手。
邢剪一腳踹在搶走錢箱的人,陳子輕眼看一道寒光朝著他後心斜砍下去,身體先大腦一步撲上去用胳膊替他擋住。
陳子輕慘叫著軟倒在邢剪身上,有種胳膊就剩一點皮肉掛著了的錯覺,他痛得嘴唇哆嗦,要不……就在這個時候走吧,趁這次意外“受傷死去”。
還沒成親。
那又怎麼樣呢,成親以後也沒個合適的時候,永遠都沒有合適的時候。
怎麼都不合適,怎麼都遺憾,長痛短痛都是痛。
不如現在就走。
儲存感情線的申請沒拿到。
沒拿到就沒拿到吧,順其自然好了啊。
可是劇情線走完的通知都沒下來,走完還要等感情線的終點,不是填了答案就能走的。
不一定,處女作跟後期作品有變動不是嗎。
他有種直覺,這次填了答案就會走。
耳邊的嘈雜打鬥聲和狗吠聲持續不斷,陳子輕回過神來時,邢剪已經把他放在床上,吼叫魏之恕跟管瓊關門窗,拿藥箱。
現在就走,馬上走。
陳子輕緊緊抓住邢剪的手,深深看他一眼就把眼皮合起來,召喚出任務投放板提交答案,沒忘記要用張老爺的全名。
系統:“陳宿主,你這次的任務,又失敗了。”
陳子輕:?
陳子輕:……………
陳子輕猛地睜開眼睛:“什麼,又失敗了?”
系統:“嗯。”
陳子輕兩眼一翻,氣昏了過去。
義莊這場鬧劇半個多時辰後才結束,訊息被姜家其中一人連夜送去主子耳邊,姜明禮去沐浴更衣,魏之恕疼到心坎裡的小師弟受傷了,那火氣要落他頭上了。
然而魏之恕根本就沒現身,姜明禮怕他跑安排人手監視他這事他知道,這次的人情他沒心思理會,他在義莊做清理工作,暫時不敢直面小師弟受傷的事。
管瓊也隻字不提,先做手頭上的活。他們都強行壓著某種情緒,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出來。
整個義莊死氣沉沉的,壓得人喘不上來氣,阿旺連尾巴都不搖了,就在門邊趴著。
屋內瀰漫著揮之不去的血腥氣,邢剪盤腿坐在床邊的地上,長著鬍渣的下巴墊在床上人的手上。
邢剪突然去開啟錢箱,叮叮噹噹地倒出多年攢的銀子和幾張借據掃在一邊,找出壓在錢箱最底下的那張紙,上面有他寫的一行情話,小徒弟畫了押,他逐字逐字讀給小徒弟聽,讀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