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萊爾站在樓底下,單手拍拍西裝上的家族徽章: “傅哥,嫂子肯定嚇哭了吧,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的聲音抖顫得不成樣子。
傅延生沉默。
直到費萊爾說: “嫂子會在柏先生的車上嗎?”
傅延生壓制的戾氣驟然爆發:地下車庫的監控是死的?
“先不說各個樓層都有死角,”費萊爾的心態比他主子好太多,畢竟行蹤不明的不是他的太太,今晚大樓的監控頻繁出錯。
“好一個頻繁出錯。”傅延生陰森森地笑了一聲。兩頭突然都沒了聲音。主子跟心腹同時沉默,彷彿各有
心思。
幾個瞬息以後,費萊爾讓手下人給他開車門,他坐了進去: “傅哥,嫂子的手機始終無法開機,有跟蹤系統嗎?
傅延生喉頭攢動著無聲咒罵,有,但是也被遮蔽了。
對他們這個層面來說不算什麼,類訊號遮蔽器種類繁雜,是圈子裡狩獵的小把戲之一。
在某些必要時候,這也是一種防止蹤跡暴露的措施。
傅延生多的是懷疑的物件,可他卻把目標鎖定了柏為鶴。
似乎是男人的勝負欲劣根性,配做他對手的,才有資格跟他的太太攪合在一起。
那老男人口口聲聲說柏先生不一樣,柏先生有涵養,柏先生注重禮義廉恥,柏先生柏先生柏先生,他媽的,多次勾搭,被對方的外表迷住了心智,把衣冠禽獸當食草動物。
他之前不確定,此時可以十拿九穩,老男人在休息室的那場“中邪”,挑起了柏為鶴的某種隱秘癖好。
或許是蝴蝶的原因。
柏為鶴看見傅太太后頸的騷蝴蝶了。
看過的人沒有不被吸引的,就像當初包間裡的那群人一樣,他們什麼人間美景美色沒見過,照樣為之沉迷。
那次要不是他在場,一群人會在包間把他的太太逗哭。
傅延生的額角突突亂跳,他早就知道,那隻蝴蝶是禍根,是一切罪惡的起源,不能留,被電子圈遮起來都藏不住騷味。
早該挖了的,早該挖了。
今晚他們是不是就要揹著他偷|情?
後兩個字猶如一把利刃,從傅延生的太陽穴插進來,拐著彎貫穿他的心臟,他生平頭一次體會到了痛的滋味。
新鮮又刺激,這令他有些癲狂,他夾著煙的手亢奮到發抖,眼眶猩紅一片: “費萊爾,你帶人去南闡公館,費萊爾,你現在就去南闡公館。
口吻顛三倒四,已經瀕臨神經質的詭異。
費萊爾尚未應聲,電話那頭的傅延生就徒然改變主意:不用去了。不用去了。傅延生重複了一次,喘息的頻率有所平復。
他在老男人身上浪費的時間太多了,不值得,付出跟回報不可能成為正比,這不是他作為一個商人的選擇,賠本買賣應該及時止損
,任其爛尾或是銷燬。他的人生原則跟軌跡規劃多少都已經受到了影響,理應儘快恢復原來的生活。
今晚是個契機。
忍過去,一切錯位的節點都將全部歸位。
就按照原來的計劃,把微玉困死在傅太太的位置上面,冷落,侮辱,慢慢熬死。
傅延生胸腔的那股抽痛逐漸淡去,最終完全消失。
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然而只要他一呼吸,就會產生不適,他全身的結構都在他沒發覺的時候重組過了,不受他支配了。
他媽的。
他媽的!他媽的!
傅延生後悔沒在訂婚前就掐死微玉。
大概是另一頭沒了聲音,又沒掛掉,費萊爾嗅出了不對勁,他出聲: “傅哥。”沒事,都回去睡覺。
傅延生欲要結束通話,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