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向履行食不言寢不語的柏先生這時倒沒阻止,還回應道: “哪種想法?”陳子輕面紅耳赤:就是你什麼時候開始注意到我的。
柏為鶴用平淡的語氣透露驚心動魄的資訊: “我讓你自重的時候。”生理慾望與心理慾望都被冒犯了,才會那樣說。
既提醒對方,也提醒自己。
他人的太太,他人的婚姻,合法的夫妻關係,一道深不見底望不到頭的界限立在眼前。
陳子輕好一會都沒緩過來柏為鶴帶來他的驚濤駭浪瓢潑大雨,他不敢往對面看,眼睛四下飄忽著停在酒瓶上面。
酒瓶中間有一顆紅心,全是鑽石拼起來的,他呢喃:“這酒瓶好好看啊。”更想說很貴。柏為鶴嚥下口中的食物: “喜歡就帶走。”
不會覺得結束就餐帶走酒瓶丟人現眼,或是對自己的身份地位造成負面影響。
陳子輕正對著商務西裝三件套一絲不苟的柏為鶴,感覺他活在世上,沒有沾到一點塵埃。如今要情愛了,也會有貪婪,痴迷,嫉妒,渴望,失控,縱慾,患得患失之類嗎?
古代電視劇裡的神仙為了心中所愛被天條懲罰,反抗堅持,最終變成人都很痛苦,沒有一個不流血不流淚的。
看得人不忍心,也覺得不值,做神仙多好啊。
哪是悽美,只有悽慘。
第二道菜上桌以後,陳子輕還在直勾勾地望著柏為鶴,眼裡的落日嵌著他立體深刻的眉目面龐。柏為鶴停下切牛排的動作: “似乎比起食物,你更想吃我。”
陳子輕:
這嚴謹的,平鋪直敘的語氣,像在會議室發表定論。
柏為鶴把刀叉放在一邊,他往後坐,將被桌沿陰影遮擋的腰腹暴露在外: 坐我腿上來。陳子輕驚得差點從沙發上滾了下去,不要不要不要。
柏
為鶴的面部倏地閃過不適。
陳子輕頓時就沒了躲閃的想法: “你怎麼了?”
柏為鶴沉聲: 肩疼。
好好的,肩膀怎麼會疼啊!陳子輕不由自主地走到他那邊,被他拉到了腿上。柏為鶴解開西裝外套的扣子,握住他的手,向著自己的腰兩側放進去。
陳子輕僵硬地摟著柏為鶴,指尖扣著他的馬甲,搞不懂怎麼就發展到這一步上了,這都不是走出來的,是飛。
柏為鶴倚著沙發背: 肩疼是真的。
陳子輕一怔,葡萄酒的醇香從柏為鶴的唇間跑進他唇間,他抿上了嘴巴,聽到柏為鶴吐出一句:出差期間被暗算受了槍傷,接你電話的時候正要處理傷口。
他腦子裡嗡地一響:那你當時不說,在你舅舅家的會客廳不說,現在怎麼又說了?很顯然。柏為鶴徐徐道, 為了博得你的擔憂和關注,吸引你過來。
陳子輕渾身的體溫瘋狂飆升,裸露在外的面板紅成一片: “我還是從你腿上下來吧。”下不去。
屁股被柏為鶴摁腿上了。柏為鶴略抬食指,看似十分不經意地挑起馬甲裡的領帶。
陳子輕的視線追過去,瞧見了別在上面的行空石領帶夾,他轉瞬間就想到了對應的記憶片段:這領帶夾……
意義非凡。柏為鶴一身的矜貴風雅, “我佩戴它,是為了引起你的注意。
陳子輕想捂他的嘴: 你別說了。
柏為鶴坦然言明: “我不說,你如何知道?”
陳子輕把臉扭到一邊,小聲反駁: “我能猜得出來。”柏為鶴沉默了。
陳子輕氣得拔高音量: “我真的能猜得出來!”
ok。柏為鶴撫他輕抖的後背。
陳子輕偷偷翻了個白眼,他摸了摸柏為鶴的領帶夾,捏著領帶一路往上,停在束緊的黑色襯衣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