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出來時神清氣爽,能笑得陽光溫暖,也能殺人不眨眼。
陳子輕忽略他身上的血腥氣: “費萊爾,我想去醫院做個體檢,之前我脖子上的電子圈出了幾次故障,我怕自己的器官有損傷。
“可以。”費萊爾說, “就去傅哥上次住過的醫院吧。”
全身體檢的專案有不少,陳子輕挨個做,全程都有醫護人員陪同照料。
陳子輕都做完也沒花多少時間,他讓費萊爾帶他去了蘭翕的病房。蘭翕得了相思病,傅延生一次都沒來過他。
陳子輕剛走完開場白,蘭翕就陰陽怪氣地
說他先生在哪處房產養了箇舊相好,是個就讀名校的少年,比他年輕很多,還說他先生出差期間不缺解悶的。
這很像是姐妹話聊,哎呀,男人是管不住的啦。
陳子輕才不聊這種事,他硬是甩出了跟路克有關的話題。病房的氣氛變了樣。
蘭翕沒了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嘲諷心思,他身上帶刺的攻擊性都沒了,整個人透著一股子說不出的萎靡。
死了四個,其中兩個死的時候,你都在場,而且是唯一的目擊者。蘭翕盯著坐在他床邊的傅太太,你是災星嗎,微玉。
陳子輕說: “我只是倒黴。”
蘭翕被對方的淡定心態給嘔到了,從他被定為垡城第一美人的那時起,他就知道自己免不了要跟昔日的那位放一起做比較。
就算只在私底下,不在他面前比,他也受不了。
他看過一些錄影跟照片,看大自己十幾歲的微玉如何在曾經的微家眾星捧月,潛移默化地開始學對方的舉止神態。
蘭翕好不容易學到了精髓,結果發現時隔多年回到垡城的微玉又變了,他要重新學,可他學不會。
因為現在的微玉活得沒有章法,明明被控制著,卻能在自己的逼仄空間自由自在。
蘭翕又嫉妒上了: 聽說你跟那位柏先生走得很近,你有傅少還不知足。
陳子輕眨眼: “誰說的啊。”
那位可不被酒肉左右,你是上不了他的床的。蘭翕說。
“我已經是傅太太了,我很滿足的。”陳子輕微笑, 蘭少多想可以,就是別在我先生面前多說,不然我會被罵的。
蘭翕: ……
他又不止嫉妒,還有恨鐵不成鋼: 你的自尊呢?陳子輕不說話了。
就他這處境,這開局的方式,談什麼自尊,他又沒有三頭六臂。
蘭翕還要扯些這個男人那個男人的事,陳子輕打斷他,再次切入黑帽子跟路克的死。畢竟蘭翕沒出事前在查黑帽子,陳子輕堅定他跟夏子殺人有關係。
“路少的死,其實不止外面傳的那些,我有隱瞞。”陳子輕鼓起勇氣般
,小聲說, “我誰都沒告訴,我很害怕,現在我想告訴蘭少。
蘭翕眼皮一抖,誰想聽了啊!他強壯鎮定: 微玉,你少在我這……
是個女鬼。陳子輕飛快地說, “我看到她站在路少身後,一隻手按著帽子,我還聽見她哭了。
蘭翕眼珠一轉: 女鬼?
是的,穿了明國時期的衣服,有點破舊,生前過得不好。”陳子輕疑神疑鬼地東張西望, 她在找她的丈夫,黑帽子就是她給丈夫編的。
蘭翕半晌出聲: “你們還對話了?”
陳子輕點頭。
蘭翕胸口顫動著好笑道: 一個亂殺無辜的厲鬼,還跟人對話。陳子輕說: 厲鬼也是冤有頭債有主嘛。蘭翕不知怎麼就發脾氣: “出去,我要休息了。”陳子輕沒反應過來。
蘭翕撕扯著嗓子,尖銳地大叫: “阿華!”
這是叫保鏢了。陳子輕只好站起身,他把椅子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