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聖明。”
下首諸葛誕站出。
“啟奏陛下。”
“凡兵爭,無輜重則亡,無糧食則亡,無委積則亡。”
“司空之策,乃讓蜀軍無輜重,無糧食。”
“現劉諶所用糧草,皆隴西所剩。”
“我軍不必與之鬥狠,只需圍困隴西。”
“假以時日,這五百六十萬斛糧草一旦耗盡,劉諶縱有通天之能,也無力迴天。”
“而我軍背靠關中,糧草源源不絕。”
“如此,可立於先天不敗之地!”
周遭大臣紛紛點頭。
皆以為諸葛誕之法可行。
誰料曹叡冷哼一聲,
慍怒道:“朕大軍百萬!”
“為何不攻?”
“諸葛卿如此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是何用意?”
諸葛誕一呆。
對曹叡的莫名慍怒不明所以。
“兩軍陣前,朕便不拿你問罪了。”
“但!”
“若日後再敢惑言亂軍,定斬不赦!”
諸葛誕訥訥無語,
只得告了歉,緩緩退下。
其餘大臣眼觀鼻,鼻觀心,事不關己,沒人想去觸曹叡的黴頭。
曹叡所想,
便是以優勢之軍,速戰速決,儘快解決戰鬥。
如此,
方可重建大魏國威。
讓天下人明白,
這個天下,遲早是曹魏的。
所以就算諸葛誕說的一點問題沒有,曹叡也不可能採納。
甚至為了堵住別人的嘴,
曹叡不惜當眾訓斥了諸葛誕一番。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眼下還不到絕境,
謝安雖然焦慮,但也不急。
他漫步在地圖前,
時而仰頭檢視,時而低頭沉思。
“曹魏果真不乏能人。”
“這疲敵之策,比秦良玉那個還要高明許多。”
“糧草大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
“士卒早晚會知道實情,到那時,軍心渙散,大事去矣。”
鄧禹搖晃著手中團扇,
緩緩開口:“安石可曾聽聞田忌賽馬?”
所謂,不能循往以御變。
謝安一點就通,
雙目放光。
“仲華意在田豫?”
“然也!”
“田豫處,兵不過五萬,將不及十員。”
“與其和曹叡空耗糧草,坐以待斃,不如以優勢兵力擊田豫!”
“解了榆中之圍,吾等便可另闢蹊徑,騷擾曹叡後方糧道!”
“此所謂,以彼之道,還之彼身!”
謝安右手捶掌,
半點猶豫沒有,立刻發號施令。
短短一炷香的時間,
桌案上的軍令盒已是空空如也。
令張須陀總領大軍,乞伏國仁為副將,
北調鍾堤守將白欽,徵白虎文、迷當等羌兵加入,合計三萬四千餘人。
加上駐守榆中的張須陀、乞木兒,
北方區域性戰區,滿打滿算便有了五萬人馬。
春風得意馬蹄疾,五日看盡隴右花。
五天的時間,
人馬集結完畢,一窩蜂湧向榆中。
張須陀接到軍令,
不敢怠慢,命夫人乞木兒留下守城。
自己則出西門迎接乞伏國仁諸將。
“某家自駐守榆中以來,除卻第一日與田豫有過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