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被忙碌的霍文溪拒絕了。
“走吧走吧,很好玩的。”
霍文溪希望祝寧能回到牆內,她想去應下祝寧的邀請,一起去玩非常出格的摩托飛車。
轟的一聲,霍文溪的飛車砸進了水中,水流湧進車窗,霍文溪被安全帶綁在車座上,她意識的海洋和現實的海洋融合了。
身體覺得窒息,但靈魂竟然不會,反而覺得自己被解放了。
刷的一聲,霍文溪睜開眼,她看見水面上閃爍著光柱,周圍有圍觀的人群,普羅米修斯的支援大部隊要到來了。
可以死亡,但不要被普羅米修斯活捉,霍文溪對自己的要求很低。
霍文溪解開安全帶,朝著岸邊游去,鮮紅的圍巾在水中散開,鮮血順著她的胸口處絲絲滲出。
……
陸家。
普羅米修斯的藍色光芒肉眼可見停止了一秒,隨後恢復了正常,讓人以為那只是程式稍微錯亂,但這也是陸鳶長這麼大第一次知道原來普羅米修斯還會錯亂。
【我們繼續。】普羅米修斯的聲音有條不紊,陸鳶並不知道他發生了什麼。
被囚禁在牢籠裡的金絲雀已經很久沒跟外界聯絡了,她所知道的資訊是他者過濾的,她看到的世界是普羅米修斯講述的,陸鳶的思維止不住走神了。
【你母親有位好友,也是她共同的夥伴。】普羅米修斯說。
陸鳶回過神來,問:“誰?”
她不敢擅自說出廖湘霖阿姨的名字,怕多透露資訊,但母親還有其他朋友嗎?
【你並不孤獨,有很多人跟你一樣。】普羅米修斯說。
不只是陸鳶承擔了命運,異能者的後代至今都在前往烏托邦“治病”,她們在毫無知覺的情況下延續了使命,回到齊老師手裡,進行二代培育。
接著,三代四代五代,永無止境。
就像一個大型實驗,陸鳶能夠被看見是因為最為穩定。
階級一直存在,因為陸鳶身上的血脈,就算都是試驗品,她竟然都比其他人“高貴”。
普羅米修斯的原意是想安撫陸鳶,因為人類常常覺得孤獨,而陸鳶卻覺得羞恥,她的目光落在床上,床上的老人張大嘴呼吸,竟然不止一個人,有那麼多人都在幹這種破事兒。
陸鳶還能得到一個新世界母親的“榮耀”,像個女王一樣端坐在金光閃閃的王座上,說不定真的能得到什麼好處。
但其他女孩兒呢?她們會成為毫無尊嚴的生育機器。
陸鳶曾經有極端設想,她可以自殺來結束這一切,就像是當初的劉瑜一樣,現在看來,就算一個陸鳶死亡,還有其他人受苦。
不打破命運的鎖鏈,那麼苦難將不會終結,只會隨機降臨,如果陸鳶逃避,也會有備用選項。
這真是劉瑜選擇的道路嗎?劉瑜希望自己也這樣?
陸鳶茫然了,明明知道了更多資訊,腦海中的劉瑜形象卻變得更模糊,她不知道母親想要自己做什麼。
她不斷回想劉瑜自殺的那一刻,像一個怎麼樣揣測都成立的隱喻。
普羅米修斯問:【如果你想的話,我可以讓她來跟你通訊。】
【她姓齊,別人叫她齊老師,朝聖者組織目前的負責人,算是你的教母。】
普羅米修斯像是陳列證據一樣,投影上的照片出現了齊老師跟劉瑜的合照,齊老師身穿黑色如同修女服一般的長袍,劉瑜躺在病床上懷抱著陸鳶。
陸鳶出生當天有新聞報導,但她從不知道那天齊老師也在場。
陸鳶心中翻江倒海,手指不自覺收縮,死死扣住了椅子的扶手,表情卻不敢有絲毫變化。
彷彿一下被擊中了,陸鳶所有的茫然全部有了解釋,她在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