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臥底這麼久,一直以來小心行事,按理說不會這麼莽撞,但在知道自己真正的對手是神國之後。
巨大的力量懸殊,讓他明白自己不可能活著走出這間辦公室,今天中心內部汙染,謝家祖如果死了,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汙染物弄死的。
他太想知道這個問題了,追尋了九年的真相幾乎讓他發瘋。
房盈嘆了口氣,很輕,似乎對謝家祖很失望。
成年人會遵循著規矩,在窗戶紙前停下,誰也不捅破,還能相安無事。
房盈放下資料,她的動作慢條斯理,彷彿謝家祖不是來問什麼核心問題,而是像平常一樣來取一份資料。
房盈不喜歡別人打亂她的檔案,甚至把檔案擺在相應的位置上。
然後房盈才回過頭看向謝家祖,她依然沒有什麼表情,因為她太瞭解謝家祖了。
謝家祖,原隸屬於獵豹隊,是獵魔人,異能是植物操控。
但清潔中心大樓都是虛擬賽博植物,真正的植物沒幾棵,謝家祖的異能在這兒用處並不大。
謝家祖出任務一般都靠自己另一個長處,他成績最好的是格鬥,當年的格鬥術第一名。
但進入清理部之後,謝家祖都在做文職,九年沒上過戰場,反應速度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
世界就是這麼殘酷,當高層很容易把人養成西裝革履的廢物。
被九年仇恨驅動,加上剛才被感染,謝家祖現在身體素質不強。
他最重的傷在後背,還有一道傷口在左肋,還在痊癒,這都是他的弱點。
房盈在心中簡單地評估了謝家祖本人,一邊脫下了自己的高跟鞋。
她把高跟鞋擺在自己辦公桌旁,像在家裡換鞋一樣自然,並不在意自己的危機。
房盈正在放鞋,突然感覺到頭頂一陣風擦過,謝家祖開槍了。
房盈單手撐地,腰間旋轉了三圈,作為機械人來說不可思議的柔韌,腹部像是麻花一樣擰著。
她的姿態很靈活,右手借力輕輕一點躲過子彈,她的速度很快,腰間擰著像是有股詭異的力道,她旋轉三圈,兩手握住謝家祖的手狠狠一扭。
謝家祖本來在保持開槍的姿勢,手指還扣在扳機上,子彈胡亂在辦公室內掃射。
咔嚓一聲——
謝家祖手腕一疼,房盈的力氣太大幾乎要扭斷他的手骨,他快速鬆開手。
只是三秒的功夫,那把槍已經在房盈手裡,房盈轉了下槍口,反向對準謝家祖。
謝家祖瞳孔一縮,什麼都顧不上,就地一滾尋找掩體。
子彈接二連三打進立式檔案櫃,這種子彈完全可以打破鐵皮,謝家祖快速奔跑,在掩體中穿梭,房盈持槍冷靜射擊,機械眼有助於讓她鎖住獵物。
連著打了九發後,房盈按下扳機已經沒反應,子彈耗盡了。
竟然不是空氣彈。
房盈有些失望,想到清潔中心內部不準私自佩戴武器,這把槍估計是謝家祖的特權。
房盈:“你私自帶武器要扣積分的。”
她很討厭違反規定的人,會給她的工作增加麻煩。
沒有人回覆她。
房盈辦公室很大,因為檔案資料巨多,櫃子林立,謝家祖像是隱藏起來的動物,悄無聲息。
房盈很平淡地說:“你很不禮貌。”
謝家祖怎麼這個德行,不懂得等她換完鞋再動手。
謝家祖躲在櫃子後,一動不動,好像呼吸都停止了。
他的腹部中槍,鮮血緩緩順著五指流下,因為常年坐辦公室,他沒有隨身攜帶強效癒合劑的習慣。
房盈把槍丟開,眯著眼巡視。
房盈作為中心助理有個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