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她撕裂了自己的衣領,扯下來一條長布條,然後蒙在自己的雙眼上。
眼前只剩下一片黑。
祝寧的動作很快,立即扣上防護頭盔,頭盔螢幕有一層黑色防護膜。
上帝視角也是一種眼睛,為了安全起見同樣關閉。
現在她已經完全陷入到了黑暗中,連一點模糊的影子都看不清。
失去視力,只靠聽力行走,人會極度沒有安全感,因為都很難判斷敵人來自哪個方向。
這個做法很冒險,但可能會有用,如果眼睛是一扇門,祝寧現在選擇短暫關閉門。
付醫生最後死於感染,而非死於直接的致命傷,就證明了他戳瞎自己的眼睛關門後有用。
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她已經疼麻了,在她矇住雙眼之後,腹部痛感沒那麼劇烈。
她現在要做的是清空自己的大腦停止想象,緩慢地在地下醫院裡移動,尋找到其他隊友,找到汙染源。
道理是這麼說的,執行起來很難,因為射擊運動員最依賴的就是視力。
祝寧的雙手摸著檢查臺的邊緣,她嘗試著邁出一步,以為起碼走路沒什麼問題,但她差點被付醫生的腿絆倒了。
想象中的落腳點跟實際的落腳點並不一致。
祝寧需要重新讓自己的手腳配合,適應新的空間感,她從揹包裡拿出一把收縮刀,完全開啟大概有一米二長,這時候成了“導盲杖”。
祝寧用收縮刀向前試探著,前方有不少障礙物,踩在紙張上時會發出窸窸窣窣的響動,失去視力後,一切聲音都被放大了。
祝寧從來沒這麼仔細感受過聲音,聽力成了最大的保命符。
她花了點時間才摸索到門把手,她停了兩秒鐘,像是對付醫生無聲的悼念。
她該離開這兒了。
祝寧開啟門,剛才她在門內看到了門外有人,如果這些人還在,祝寧應該算是跟他們近距離接觸。
她走出之後感受到了一股陰森森的寒意,鬼影就在旁邊嗎?
距離多近呢?是不是有人跟她臉貼著臉?正在悄無聲息看著她。
等等,她在做什麼,不能想象。
這裡似乎會誘導人“想象”,在一個點不斷深入,之前的汙染區域也有類似的,因為這是精神汙染的傳統模式,但這兒好像尤其劇烈。
祝寧想清空自己的大腦,發現操作起來很有難度,她總覺得有人在她面前,正在看著她。
而且他們的距離很近,只要她睜開眼就能看到頭盔外也有一隻眼睛。
對了,為什麼沒聲音了?
祝寧在路上遇到了幾個汙染物,他們像是醫院裡的npc一樣阻擋她。
那些人呢?
失去了視力,等於關掉了門,同樣也就無法知曉任何事兒。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情況,該往哪個方向前進,她被困在原地了。
她的肚子又在隱隱作痛了,伸縮刀不太好借力,祝寧想扶著牆,她記得這邊有一條扶手。
一片黑暗中,她觸控到了一個柔軟的物體,好像是另外一個人的手。
她本能收回手,差一點就想睜開眼看看,就像小時候玩捉迷藏,不小心摸到蟲子也會想睜眼。
祝寧屏住呼吸,很確定有什麼東西就在她跟前,那個人在呼吸。
祝寧左手持槍,如果一旦需要動手,她需要確保自己的先機。
只要不睜眼,理論上她暫時還是安全的。
她再次摸向扶手,這次摸到的是冰冷的金屬,上面的手不見了。
走了?
她來不及多想,穩住身體之後,決定朝右邊走。
她記得大致方位,他們當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