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回去。
訊號傳送過程很順利,他們的防護頭盔當時還有在運作。
傳送完訊號之後,調查員原地駐紮,他們清點了物資,因為沒走出多遠,帶的物資消耗量不大,非常富裕。
他們撐起防護罩,大部分隊員都進入睡眠,留兩個人起來站崗,輪班制,過一個小時就去喊下一批站崗人。
負責第一批站崗的有兩個,分別叫許北湖和魏奇。
站崗雖然無聊,但兩個人經驗豐富,按理說不可能會睡著。
魏奇在營地前站崗,森林非常安靜,連樹葉的沙沙聲都沒有,彷彿整個世界都陷入了沉睡。
他一個恍惚,點了下頭,再一抬頭髮現自己旁邊的隊友不見了。
他茫然地睜開眼,時間門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他完全沒印象,難道他剛才真的睡著了?
他站著能睡這麼久?
魏奇感覺很奇怪,因為他完全沒記憶,那四十分鐘就像悄悄蒸發了一樣。
四周起了濃霧,其他隊友還在睡覺,他對著濃霧詢問:“小許?”
他連著叫了幾聲,都沒有人回應他,當調查員的人都有一些超乎常人的本能反應。
他意識到,可能出事兒了。
他叫起了一個隊友,“喂,醒醒,小許不見了。”
隊友立即驚醒,他本來應該是下一批站崗的,被提前叫醒了,好像有什麼東西打破了他們制定下來的規則。
“怎麼辦?”隊友問:“叫醒其他人?”
魏奇想了想,“你們先起來盯一會兒,我去看看。”
萬一什麼事兒都沒有,把隊友叫起來遭罪,他估計要被笑話一年。
在牆外生活,休息才能讓精神值穩定。
隊友叫他小心點,如果遇到危險就大聲呼救。
魏奇在自己腳上綁著一條繩子,另一端綁在營地固定杆上,這樣就算他迷失了也能找回原點。
而且這條繩子的特殊裝置,他如果遇害,可以讓隊友把他拉回來。
他走前確定自己的通訊裝置運轉良好,然後深呼吸一口氣,鑽進迷霧中,頭盔有自動導航,可以定位,後面的大本營在頭盔上顯示著一個紅點。
物理距離才只有五米,但回頭已經看不見駐紮營地了,濃霧遮掩下,每個方向都差不多。
魏奇走了一會兒,走了不到十米,在前面看到一個人的背影。
正常人在這種情況下看到隊友可能會鬆口氣,猜測他估計是半夜起來上廁所,或者聽到異響來看看。
但他沒這麼想,反而覺得很詭異,因為如果只有十米的路程,他剛才叫小許的名字,對方肯定能聽到。
能聽到為什麼不回應?是根本沒法回應嗎?還是……根本不是隊友?
他沒有放鬆警惕,知道牆外最讓人恐懼的就是自己的隊友,立即舉起槍,對準小許的後腦勺,“小許?”
前方的男人沒有動,濃霧中靜悄悄的,好像這個世界只剩下他一個人。
他吞了口唾沫,向前走了半步,用槍戳了下男人的後背。
砰!
小許突然面朝土地,整個人像個屍體一樣,徑直砸下去。
在接觸到地面時,他的身體就像是個又薄又脆的瓷具,砰的一聲碎成無數塊。
毫無防備的,隊友的殘屍碎屑崩了他一腿。
魏奇渾身一僵,感覺自己的小腿像是被一把石子打了一下,那不是石子,那是……碎骨頭。
粗重的呼吸聲在頭盔內部不斷迴響,他那一瞬間門全身的血液凝固住,僵直著脖子低下頭。
在爬。
隊友碎成無數塊的肉塊碎骨正在蠕動,發出噁心而黏膩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