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形容的,只能感覺像是有針在扎。
但是這次她感覺到自己腦子裡彷彿震動了,疼痛從四面八方傳來,好像腦子裡的東西團成一團刺蝟,扎得脆弱的大腦差點宕機。
她從來沒那麼深刻地感受到自己腦子裡有東西。
“呼——”
祝寧本來僵硬著根本無法呼吸,以為自己必死無疑。在大腦裡的疼痛蔓延開來時,像是被人強行鬆綁,她竟然深深吐出一口氣。
好像溺水的人一直被水草纏住脖子,這時候水草鬆開了。
祝寧得以喘息,她垂下眼,沒有選擇繼續跟眼前的黑影對視,而是看向自己的腳尖。
祝寧挪開視線後,頭頂的窸窣聲好像變輕了。
祝寧止不住打哆嗦,她死死咬著牙才讓自己沒有失態,小聲提示:“別、別看他的眼睛。”
她感覺到了對方眼睛的能力,他只需要一個眼神,就能讓自己呆愣在原地,這甚至都不算精神汙染,祝寧精神值一直沒掉。
祝寧的話傳到裴書和劉年年耳中,他們倆都沒直視過黑影的眼睛,本身受到的威懾就更低。
劉年年一直閉著眼,裴書聽了祝寧的提示盯著自己的腳尖。
祝寧感覺到自從低下頭後,頭頂那團黑影好像挪開了一點,對方是隻能察覺到人的目光?
還是他們以人類的目光攝取恐懼?
祝寧能確定一點,必須以眼睛為視窗,他們必須透過視線來傳遞。
而且它們好像不是那麼靈敏,比如看到祝寧這麼久,都沒有立即撲食。
裴書說這東西是異種,看來異種的種類比自己想得更復雜,眼前的這個比樓上的難以對付。
最大的證據就是她忍不住在哆嗦,她的職業性質要求她不能發抖,但她的右手在發抖。
那是她握槍的右手。
“怎麼辦?”祝寧低聲問。
她不敢發出太大的聲音,生怕驚擾近在頭頂的異種。
裴書一直緊鎖著眉頭,他也沒想到自己在這兒能遇到高階異種。
高階異種以人類的恐懼為食,所以在牆外才會跟汙染區域共生,他們一般都生活在汙染源附近,吃掉恐懼的人類。
在牆外這玩意兒不少見,每一個牆外調查員或多或少都見過,但是牆內真的太少見了。
裴書回答的聲音同樣很低:“高階異種,不要看它,慢慢移動。”
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裴書想要換自己帶隊,但是現在任何細微的動作都有可能引發變故,所以他不得不寄託希望在祝寧身上。
裴書是什麼意思?讓祝寧帶隊從這玩意兒下方移動?這真的是個辦法?
萬一移動失敗了怎麼辦?
但裴書的聲音聽起來很篤定,祝寧一時間想不出來更好的辦法,裴書有豐富的牆外活動經驗,說不定這就是老手對於新手的建議。
遇到未知生物不要輕易移動,不要輕易使用槍械,不要輕易慌張。
要最大程度保持冷靜。
存活機率的高低跟你的心理素質緊密相關。
這是個很容易想明白的道理,但是非常考驗個人素質。
裴書其實不確定祝寧的心理素質,眼前這個異種相比牆外並不是很強,也沒有可怕到不可戰勝的地步。
但正常人第一次看到高階異種都會慌張,人一旦慌張,做出什麼愚蠢的舉動都不奇怪,尤其是祝寧以前根本沒接觸過。
裴書已經在心中計算好如果場面失控會怎麼辦,他設想了兩種方案,準備隨時隨地兜底。
打起來會很麻煩,他們三個絕對不可能全身而退。
裴書私心不太希望看到那個場面。
而劉年年也同樣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