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時候,用力摟了摟怡君,柔聲說:“你也去洗漱吧,我哄著這小子睡覺。”
怡君點頭,“嗯。”
天賜這才抬起臉,對著母親甜甜的笑,“孃親,您去睡吧。”
怡君笑著握了握他的小手,“好。聽爹爹的話,記住了?”
“……”天賜嘟了嘟嘴,“孃親,那很難誒。”就這麼一會兒工夫,他就覺得爹爹太難對付了。
程詢拍拍兒子的背,“說吧,你哪兒又癢了?”
天賜笑著擰身,雙手捉住父親的大手,“沒有,哪兒也沒有。”
“賄賂賄賂爹爹,不然——”程詢一反手,把天賜雙手攏在掌中。
天賜沒辦法,扁了扁嘴,湊過去親了親父親的面頰。
程詢由衷地笑起來,抱著他走到次間洗漱。
怡君並沒當即回房,恍惚地站在原地,聽著一大一小說話。
天賜問:“爹爹,您什麼時候教我讀書寫字?”
程詢說:“什麼時候都可以,但是——”
天賜接道:“您只有晚間得空,是嗎?沒事的。修衡哥跟我說過了,我也可以的。”
“那就行。”程詢柔聲道,“明日讓我看看你最近的功課,我心裡有數了,才好制定個章程。”
“好啊,好啊。”天賜高興得拍著小手,“那,明年我可以習武嗎?修衡哥就是這麼大的時候開始習武的。”
程詢說:“你可得想好了,習武很辛苦。”
“不會的。”天賜認認真真地保證,“我看過修衡哥哥練功,是很辛苦,但是他現在很厲害的,因為習武,好多事都能輕輕鬆鬆學會,比方騎馬。我也要像他一樣,不怕吃苦。”
程詢問道:“跟祖母、孃親說過了麼?”
“說過啦。”天賜答道,“祖母和孃親都同意,說只要爹爹同意就好了。”
程詢爽快地道:“我當然也同意。”
“還有,您得教我畫畫。”天賜說,“以前我看的您那些畫像,都是孃親、修衡哥哥畫的,跟您一模一樣誒。修衡哥哥的畫技,主要就是您教的,我也要學,想給您和孃親、祖母畫像。”
程詢說:“成,只要你想學,只要我會的,都教你。”
“對了,爹爹,”天賜的小聲音有點兒緊張,“您不會再走了吧?”
程詢笑說,“起碼最近幾年,都會留在家中。”
“太好啦。”
怡君聽到這兒,才緩步出門。
那邊的天賜高興之後,仰起臉,眼巴巴地看著父親,“爹爹,您在南方是不是特別辛苦?去年,祖母、孃親和修衡哥特別擔心您,雖然他們不說,但是我看得出來。”
“那一陣格外繁忙些。”程詢心裡暖融融的,“怎麼,你也擔心爹爹?”
“是呀。”天賜目光澄明,表情認真,“您是爹爹呀,我怎麼會不擔心吶。”
程詢親了親他的額頭,“沒事,你看我不是好好兒的麼?”
“那您可以給我講講那邊好玩兒有趣的事情嗎?”天賜甜甜地笑起來,“以前您都是在信裡跟家裡人說,我要您親口講給我聽,講好多好多。可以嗎?”
“可以。”程詢笑開來,“每晚睡前講給你聽,直到講完為止。”
天賜摟住父親的脖子,“爹爹真好。我要快點兒換寢衣歇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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怡君沐浴更衣之後,在寢衣外罩了件斗篷,親手整理程詢的穿戴、日常用品。
他與新任廣東按察使交接公務的日子不短,便讓部分護衛帶著箱籠先行一步。箱籠到家的時候,他剛啟程。
整理箱籠的時候,她發現大多數衣物的新舊程度與帶走時無異,有幾件錦袍、深衣、道袍卻因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