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見到陸夫人的時候,也絕對不會問她這些事。”
“要不我總說,師母最好呢。”修衡的小身子輕輕晃著,笑容燦爛如白日裡的陽光,繼而問道,“那個刑部、名捕到底都是做什麼的呀?您能跟我仔細說說嗎?”
“好啊。”怡君點頭,娓娓道來。
天賜睡著之後,程詢回到正屋,聽說修衡還沒睡,閒閒地走進寢室外間,也不進門,只是站在門口,神色淡淡地看著修衡。
修衡一見他,立刻下地,匆匆忙忙地穿上鞋子,“師父,我這就去睡。”
程詢這才牽了牽唇,“下不為例。”
“記住啦。”修衡說著,已經逃一般出門,離師父遠了,才咕噥一句,“我又不會賴床,到半夜再睡也沒事的。”
“嗯?”程詢轉頭望著修衡。
修衡笑出聲來,撒著歡兒地跑出正屋。
“這小子。”程詢笑著搖了搖頭,走到怡君面前,親了親她的唇,“你早點兒睡。”
“今兒這事兒怪我。”怡君卻忙著為修衡開脫,“沒注意時辰。”
程詢沒轍地笑,“看起來,天賜長大後,我少不得絮叨慈母多敗兒了。”
怡君笑著摟過他,親了親他的唇,“我往後注意些。你去忙吧。”
程詢頷首,轉身去了小書房。
怡君洗漱更衣之後,窩在床上看了一陣子書,眼睛累了的時候,放下書,沉沉入眠。
夜半恍惚間,她翻了個身,少了最熟悉的溫暖的懷抱,意識便清醒了一些,手探向身側。
他不在。
怡君完全醒過來。這種情形,以往不是沒有,只是最近時常如此。
她喝了幾口水,睡意全無,索性起身穿戴齊整,去了小書房。到門外的時候,她聽到撥算珠的聲響,不由訝然。
走進門去,看到程詢面前攤開著一本賬冊,他左手在飛快地撥算盤,右手則正在記錄算出的數字。
怡君挑了挑眉。這手好本事,再給她多少年也修煉不成。跟他過日子,要學著習慣這種情形。
程詢忙裡偷閒地看她一眼,“得等我一會兒。”
“好。”怡君即刻回答,轉身坐到自己的書桌前,拿起那本長期放在案頭的《奇門遁甲》。
過了好一陣子,算珠翻飛的聲音停下來,室內歸於安靜。
程詢等紙張上的墨跡乾透,放進一個牛皮信封,妥當地收起來,期間解釋道:“新得了這筆賬,得抓緊算出來。”
怡君只是問:“外面的吧?”
“嗯。”
怡君端詳著他,見他雙眸宛若寒星,絲毫倦意也無,笑著走到棋桌前:“你要是沒別的事,就下幾盤棋,要是還有事,我就自己消磨時間。”是清楚,他了無睡意,若她不來,還要斟酌一些事情。
程詢笑著走過去落座,“不乏?”
怡君點頭,“上午抱著天賜在後園轉了半晌,有些累,午睡時間長了些。”
程詢笑道:“那行,正正經經殺幾盤兒。”
“好啊。”怡君對他揚了揚眉,“今兒我可要全力以赴。”
“這話說的,”程詢笑開來,“好像以前讓著過我一樣。”
同一時間,皇帝跟欣貴人李氏也在下棋。
李氏進宮至今,皇帝每隔十來天回一趟後宮,都是來她這兒。有那麼多太久都沒見過皇帝的人比著,她已算是很受寵了吧?但是,她從不敢沾沾自喜。
她怕他。
特別怕,從進宮之前就害怕,進宮之後見到他,成為他的人,感受到他有意無意間的體貼、照拂,才緩解了幾分。
此刻,李氏滿心焦慮、懊悔:自己的棋藝與皇帝比起來,實在是太差。早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