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的?”怡君笑說,“這樣,我也有個差事了。”
程夫人眉開眼笑的,“要緊的是別累著,慢慢來。”
怡君欣然點頭,去了前面理事的正廳,轉入宴席間,認真合賬,期間喝茶的時候,便與近前的管事、大丫鬟敘談幾句。
將至巳時,怡君放下賬冊,起身去了小廚房。
正要煎藥的紅翡看到她,忙放下手裡的東西,屈膝行禮,“大少奶奶,您怎麼來了?”
“我來吧。”怡君說,“你在一旁瞧著對不對。”
煎藥這種事,沒經驗的人,根本不敢染指。紅翡何等聰明,立時會意,“好啊,大少奶奶這是給奴婢偷懶的機會呢,我可不能不要。”
怡君微笑。這是她作為兒媳婦該盡的責任,不看著公公,也得看著婆婆的情面。
前幾日,怡君煎好藥之後,只是陪著紅翡把湯藥送到房裡,到了東次間就會止步。
程府自然不需要兒媳親自做什麼,難得的是這份兒心意。一次,程夫人點了點她的額頭,“你有心了。”
後來,程清遠的病情有所好轉,唯一讓他心煩的,是頭疼病時時發作。於是,怡君就親自把湯藥送到寢室門外,喚婆婆一聲。
程夫人總是當即出門,接過藥碗,親自送到程清遠床前。
那天,程清遠服完湯藥,用清水漱口,隨後端起一杯白開水,慢慢地喝。
程夫人喚丫鬟把藥碗收走,又問他:“這幾日的湯藥,覺著怎樣?”
“不怎樣。覺著不對勁。”
“是麼?”程夫人笑著在他近前落座,“怎麼個不對勁的法子?”
“不管用了。”程清遠面不改色地道,“不如起初幾日。這幾天,你找的什麼人煎的藥?煎藥火候不對,藥力就會減弱,甚至能害死我。你不是不知道這些。”這幾日,大兒媳婦總是親自將藥碗送到門外,意味的只能是她親手煎藥。
“哦。”程夫人笑吟吟地看著他,等他將水杯送到唇邊的時候,說,“先前那幾日的藥,也是大兒媳婦親手給你煎的。”語聲落地,也正是程清遠喝進一口水的時候。
幾息後,程清遠劇烈地咳嗽起來。
程夫人仍是笑吟吟地看著他。
程清遠被嗆得不輕,咳了好一陣子,緩過勁兒來,琢磨一下,明白過來,狠狠地瞪著她,“你故意的。是不是想害死我?!”不是她說的麼?他病著,說什麼都在理。
程夫人微不可見地撇一撇嘴,“只是看不慣你不知好歹罷了。這些日子的湯藥,都是大兒媳而你煎的。說起藥理來,你都不見得比得過她。孩子每日辛辛苦苦的盡孝心,你卻這般不知好歹,嗆你一下是輕的。”
“……”程清遠瞅著她運氣。